早晨六点起床去吃早点,路上还有雪,走起来滑滑溜溜的。之所以要这么早,是因为这个时间段顾客少,我可以和卖早点的姚师傅聊聊天。
姚师傅和他老伴儿分工合作:他负责炸油饼,老伴儿给顾客盛豆腐脑。姚师傅是个健谈的人,别看他整天围着油锅转,可是天南地北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多。
我一进屋,就对他说:“呦,姚师傅,这大下雪天,一直出摊吗?没休息两天。”
“甭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该来还得来。都是老顾客,就像您似的,大早清儿的踩着雪来了,结果我没有出摊,您得多生气呀,”姚师傅一边炸油饼,一边喜笑颜开地说,“今天我要是没来,可就亏大发了。”
“怎么了呢?今天这么高兴?”我问。
“高兴,今天够我高兴一天的,你猜怎么着?刚才来了个小伙子,他管我叫‘大哥’,我问他‘你多大了’,他说‘十七了’,我说‘你比我孙子小一岁’,你说可乐不可乐。”
“哈哈,那个小伙子挺会说话的。”我说。
“我一高兴,就和他多聊几句,他不是本地人,他是天津的,好像是找朋友玩来了。”
“我在天津待过,那边的早点花样挺多的,有些东西,比如锅巴菜,咱们这边没有,我在北京也没有看到过。反过来,北京的卤煮火烧在天津也很少见,我那边的朋友都说没有吃过。”我说。
“天津那边早点花样儿少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姚师自问自答,“大清的遗老遗少们,好多都留在天津,那群人有钱、会吃、懂得吃,所有才有各种各样的吃法。先有会吃、懂得吃的人,后有好吃的。”
“是。我记得早的时候,咱们这边的豆腐脑里有肥肉片,有吗?”
“有,像纸一样薄的小薄片儿,现在我这里不放了,没有人爱吃了,都讲究健康了。”
“是。”我吃完,付了钱,直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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