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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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将早晨的自己和晚上的自己重叠，如果我能在一天里穿梭。那么 ... ...

清晨，匆忙但富有朝气地行走在地铁站的换成路上，手里拿着读过半的书，在自动手扶梯上向另一边的手扶梯望去。和我相近相似的人们，在向上走。我的目光和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汇集。我虽读不出那里面潜藏着什么，有哪些欢欣和忧虑，却总是觉着都在机器里（轮回里）运转着。

不断向下，慢慢错过原本在视野中的人们，过去了的，就只能看到背影，在扶梯上或依旧挺直或低头。不断地有新的视线投到我这边来，很少有人观察到对面扶梯上有个小胖子默默地看着他，不作声。他们或是望着我不知的地方，眼中无神，或是低头玩弄手中的智能手机，又或者互相探讨着什么。偶尔有些人朝着对面望过来。可是也只是一扫而过，之后又失望地低下头，似乎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不过终究会有一两个人，在一片扶梯的人丛中找到我的视线。于是我们可能会对视一瞬间，又有可能他（她）逃过我的眼睛。而我也有时会惊慌失措地将目光移开。

只是，我们的眼神相会的一刹，目光里、心里发生了多少奇妙的变化啊。

好生有趣，好生幸运，在匆匆的人流里和你眼神片刻会晤。

若是我能在一天里穿梭 ，就请让清晨的我和夜晚的我相遇吧。

或许就是在熟悉的扶梯两侧，上班的我默默地注视着对岸，而下班的我也疲惫地望着另一边。

于是，夜晚的我看到了清晨时匆忙地、富有朝气的自己。寻觅的眼神，匆忙躲避的目光，像是发现了夜晚的自己。

在看得透一天里会发生什么的日子里，在连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自己都能精确描绘的日子里，渐渐地，失去了太多的意义。是自己迷了路么？想在人群中寻找陌生的答案？

可我还是清楚地在夜晚归家的路上、在换乘的路上、在扶梯一侧望见另一侧清晨时天真、稚嫩的自己、不知所措的自己，时而却又会充满力量的自己。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在清晨时，给夜晚时的自己加个油，或许清晨与我相视的人儿尚残存有夜晚时我的身影吧。我想说啊，“哈哈，谁都不易呢，即使是知道了这一日的终了是何样，可还是可以和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美好一起度过这辛苦的一天吧。”

如果再可以的话，也让夜归的自己，给清晨时扶梯另一侧的自己，说声了不起吧。

已然满身风霜了，生满了棱角。想到自己的小窝。想到勇敢地从早晨努力到现在的自己，就夸一下自己吧。

夜归的人们同我一起在地铁上、换乘路上、扶梯上、路灯下，风时不时吹过，吹走了什么？无人知晓。月亮会有圆时，朝阳明日依旧会冉冉升起。可路人啊，我还会再次与你相遇，相视吗？

萧然

2019-06-06 日晚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