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里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转不动。曹小华心想：“这不过是处长的策略罢了，缺人，他整份子在这边验货才理所当然。他验货，动手脚才方便。”看清楚这一点，曹小华不再积极地做这做那，她尽可能地做好最重要的那一环，其它的连着都不着了。有时候处长嫌弃她不操心，她也就听一听，心想：“连人都不安，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管不了你违规操作，我干得再好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只做好我自己罢。”
曹小华这边的人已经压缩到三四个人，除了曹小华不动，其他的人全部轮换，说换就换。没有人愿意出来干，当然，人首先得被处长相中，他相中谁就动员谁出来。曹小华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处长想要的样子，好吧，累点儿就累点儿罢，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大班这边勉强能够凑合下去，小班那边却是焦头烂额。实在无计可施了，处长说给厂长要人，不知道到底开口没有，这个阶段不但没有给安人，还从这里抽了几人出去。处长话里话外对厂长有意见，动员曹小华和晓晨见到厂长后，给厂长要人。曹小华实在，给厂长要了。厂长好说话，不久就给安过人来，女工没有，安排过来几个小伙子。
小班那边现在有一半是外包工。外包工工资低，也就是正式工工资的二分之一。正式工和外包工同样干活。二十来岁的干几天就走了，三四十岁的也干不住，五十岁以上的倒是不少，只是大多少没有文化，检验的活儿干不了。厂长只好给她们提工资，每天上提十块，该走的还是走了。说明工资还是低。没办法。公司给工人开得工资确实低，正式工的工资和周围工厂的比，也是较低的。
曹小华在北方，北方人最重视清明节十月一上坟。曹小华婆婆妈妈都没了，每次上坟得休两天班。看人员紧张，平时曹小华不好意思休班，但是上坟，曹小华得休啊。十一上坟回来，处长过来找曹小华的事儿，嗔她每次都休班。曹小华心想：“我都休班回来了，你找什么后账呢？”再一细听，原来是小云给处长递话说：“曹姐不是新坟，还不让给家里有新坟的休。”处长这不是拉仇恨吗？小云是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主，她说什么处长听什么，处长现在肯定也看自己不顺眼。曹小华沉默了，对别人只是说：“我都休班回来了。之前你没说不让我休啊。”
曹小华对处长越来越了解，越来越不喜欢他的各种手段，因为这些手段在曹小华看来都是小儿科。小云和晓晨是死对头，他故意事事听小云的话，让她俩鹬蚌相争。晓晨有个亲戚在处里，干活不错，晓晨提议把她的亲戚提起来。处长害怕晓晨和她亲戚联合起来把他架空了，说啥也不肯。这些事儿处长不征求曹小华的意见和建议，征求的时候，曹小华说：“用人的事儿，你得自己拿主意。”曹小华知道，即使自己建议了，处长也未必肯听。
2024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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