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芦花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19-12-15 22:27 被阅读0次

    一号桥还是一号桥,原来是座高桥,拆除后改建成了平桥,桥旁原来有轮船码头,有开往东张的客运班次,途经可庄,那时候,我偶尔会连同自行车一起上船,到南渡桥码头下船,再骑行回家,可庄还有北渡桥码头,近段还有蒋家湾码头,忘了船票多少钱了?印象里很便宜的,乡村有不少农民种的菜挑船上到城里红旗桥码头下,送到丰乐桥菜场卖,可以赚取远超农耕所得的钱。

    船行的慢,穿过江南的水乡,应该是非常美妙的感觉,可惜那时太年轻,心里总抱怨着怎么还不到码头?以为着,前方有更多的繁华在等着自己,来不及抵达。

    哪象现在,安静着,只会嫌时光过的太快,远方近处,没有多大区别,心在哪里,哪里就是风景,就是繁华。

    一号桥边,常熟花边的招牌还在,我特意进去问,现在花边是手工还是机械化?门卫老哥告诉我,这厂早就不做花边了,我心里就有了点小小的惆怅,记得我母亲年轻那会,队里的妇女几乎人人会拿花边来做,在冬日农闲时,脚锣,烫婆子,最好的是冬天的暖阳下,她们的针线飞快着,寒假时,母亲也教过我,一根根线地织花边,可惜愚钝,我只会织最简单的游径。

    手工的花边,以前可是出口赚取外汇的,不曾想,也没落了。

    想进一号桥码头里面去看看,大门已被封死,没找到入口,只好作罢,时光的印记,没有非看不可的必要,存在心里,足矣。

    搭一部公交,匆匆归,发一张早上拍的图片,乡村简单的菜肴,白煮萝卜。

    一枝芦花

    养生的话,萝卜是好东西,俗语云冬吃萝卜夏吃姜,据说冬天吃萝卜赛过吃生参。

    不用赛过人参的,就当它是人生吧!乡野村夫的好处就在于把人参白煮了当菜吃,这,也是莫大的幸福吧?!

    一枝芦花

    砚砣桥堍一堵陈旧的墙,被粉饰了石灰,难以掩去苍老的痕迹,围墙内的庭院深深,杂草丛生着,仿佛许久没有人住过,一株爬山虎覆盖了大半屋顶,有三两枝从高处垂下,飘逸着,得道的神物一般,在围墙之外,随风轻轻摇,合着的,是旁边有数千年的历史的盐铁塘古朴纯洁的节拍。

    一枝芦花

    清晨,在雨声中醒来,然后,安安群静地等待一个人的到来,时光正好,在等待中,越来越长。

    你可以怱略,我手机拍出的图片,在季节之外。

    昨天午夜高速服务区吃的那份晚饭,红兮兮的炒面还在我肚子里粘粘乎乎地折腾。

    当时饥饿的我硬把它塞进了肚子里,我还想若是在家里自己动手的话,可能只需要那份炒面的十分之一成本,地里有新鲜的小青菜,厨房里有萝卜可以切丁,少许胡萝卜切丝,掰张白菜叶也切丝,院子里有小葱,摘几根剁成小段备用,自家产的鸭蛋一枚,也可以泡几朵秋木耳,朋友送的,吃了许久都没吃完,该如何下手?先下面条捞起来凉水里过下,起油锅炒蛋,炒的嫩一点,再放胡萝卜白萝卜木耳,扔葱花,放面条,放小青菜,我口味重,腐乳汁,豆瓣浆,辣浆,姜末,料酒,醋,海鲜酱油胡乱翻炒……越想着口里的炒面也没味道,逼自己吃完,碗底里残留着半汤勺液体,半透明,带点淡土黄色,不知是什么油?放的够多的。

    那油腻一路跟着我回到芝溪,又蓄了两个小时的势,一早上,我去厕所着着实实拉了泡稀。

    可它粘乎乎的还在肚子里作怪,而此时,我在魔都的某个角落,又找不到吃的了,只能面对这一份我更不喜欢的泡面,善哉,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拥挤着,真不是我要喜欢,有些事由不得自己,比如明明知道炒面很糟糕,泡面更不好,我还是要选择,由得它们折腾我的胃。

    一枝芦花

    比起没有吃食的那群人来,毕竟要幸福多了,人不能贪心,不管这泡面是用什么做出来的,鲜还是蛮鲜的。

    阻滞于上海,天气阴沉,我在想家里的床,想好好睡上一觉,对了,是昨夜睡的有点少的缘故。

    他说,那片芦苇离你远吗?能否割几支芦花,卖给他?

    我在心里笑了出来,芦苇还能卖钱啊?这乡野之中随处可见的东西,在王二浜附近,要多少有多少,还用得上一个卖字?

    可我从来不采花的,我喜欢花儿在枝头的样子,而不是插在花瓶里,荣耀了某些动物的欢喜,痛苦地枯萎。

    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这世界上多的是欢喜颜开着采花的人,我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我还没来得及表明态度,他先解释,很喜欢芦花,上一次家里的芦花被猫弄坏了,说的诚恳,让我不好意思说叨。

    我和他一点也不熟,但我喜欢着别人的欢喜,所以我说,你欢喜就好。

    一枝芦花

    清晨,气温0度左右,风力零级,浓霜,芦直塘边那一大片芦苇静静站立,稀疏有致,一丛丛芦花高挑在顶端,纹丝不动,是中国画惯有的风格。

    我踩着霜重的枯草小径,扳弯芦苇,小心地剪下几枝芦花。

    后来我改变了主意,芦苇夏季开花,我们习惯称呼的芦花其实是它的种子,只是它们长的更象花而已,那么我这样的采折,也不算坏了规矩。

    然后,到可庄坐公交车到颜市城里,辗转着,专程给他送几枝芦花,要真是卖,这价格,我还真计算不出来呢。

    其实我更想表达,喜欢芦花,可以到王二浜来看,也不一定王二浜芦直塘,沙家浜也有一望无际的芦苇荡,颜市乡野小河浜小池塘荒废的田地里,四处都有它们的影子,只要你有足够的喜欢。

    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想,多半也是我的最后一次。

    嗯,我有的是可以任意挥霍的闲辰光,身体力行地往河岸边剪取几支芦花,你欢喜就好。

    一枝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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