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人》
泰戈尔
我人很小,因为我是一个小孩,到了像我爸爸一样的年纪时,我就变大了。
我的老师会走过来说:“时候不早了,去把你的石板和书拿来。” 我将告诉他:“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和爸爸一样大了吗? 我再也不做什么功课了。” 我的老师将惊讶地说:“他喜欢不读书就不读书,因为他是大人 了。”
我给自己穿好衣裳,走到人群拥挤的集市里去。 我的叔叔将会跑来说:“你会迷路的,我的孩子,让我牵着你吧。” 我会回答:“你没有看见吗,叔叔,我已经和爸爸一样大了?我得一个人去集市。” 叔叔会说:“是的,他喜欢去那儿就去哪儿,因为他是大人了。”
当我正拿钱给保姆时,妈妈将从沐浴处归来,因为我知道如何用钥匙去开钱箱。 妈妈会说:“你在做什么,淘气的孩子?” 我会告诉她:“妈妈,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和爸爸一样大了吗?我得拿钱给保姆。” 妈妈将自言自语地说:“他喜欢把钱给谁就给谁,因为他是大人了。”
在十月的假期里,爸爸将要回家,他以为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从城里给我带了小鞋子和小绸衫。 我会说:“爸爸,把这些东西给哥哥吧,因为我已经和你一样大了。” 爸爸会想一下,然后说;“他喜欢给自己买衣裳就去买,因为他是大人了。
我在10岁左右第一次读到泰戈尔《小大人》这首诗时心脏兴奋到快速跳动,仿佛面里的那个老头坐在我的面前,用其和蔼的目光跟我缓缓讲述孩子的世界。这首诗对于那个年龄的我来说深感欣慰,我觉得温暖极了,把它当为珍贵的礼物深深地埋在我的脑海里。
转眼间走过的十四年间,我一直在思考着孩子的世界。我喜欢几米的漫画,因为他也像泰戈尔那样用孩子的触角和视觉讲述他们的世界以及在他们眼里大人的世界;我喜欢宫崎骏的电影,因为他大多数电影中的孩子们让我相信这世界的美好,去思考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喜欢跟孩子聊天,我想知道他们的想法和爱好,想知道划时代出生的他们世界的不同。
啊,有时我回想起我的生活与我的父母,我生活中接触的人、事以及当时孩子的想法。我发现,无论我们长得多高有多少岁,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的父母还是其他的大人,在自己的成长道路上我们都是孩子。然后有趣地是,孩子在互相看着孩子。
你会发现,母亲和父亲因为生活的一件小事协商不来,谁也不想让步互相争辩时他们的行为和表情的表现从实质上跟你做孩子也差不多,因为没理选择无赖的做法,因为需要选择撒娇等等。这种时候作为孩子的你却能想大人一样去解决问题。于是乎,孩子看着像孩子的大人,然后像大人一样处理孩子问题。
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最后一刻都是孤独的一个人,从一张刚制作成的白纸经过生活颜料的渲染绘制成一幅画,最后也是一幅画而浴火消亡。你会发现在自己人生的路途中不管发生什么,做什么决定或选择,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那些生活在你身边的可亲或可恶的人填补了人生更加完美的碎片。你为自己为别人而活,别人也为自己为你而活。于是,在这条看不到底的成长路上,我们一直是个孩子,一个不断成长的孩子。
曾经为“如果有下辈子,我做你们的父母”而感动的我也终于从年少的轻狂和自我中学会从父母的角度去思考和看看他们的世界。我不再为“如果有下辈子,我做你们的父母”而感动了,因为下辈子太长,我只想求这辈子,在你们像我们孩子一样需要个环抱,需要个陪伴,需要一个无理取闹的安慰时,我们孩子啊,像个小大人陪在你的身边,看看你的孩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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