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死在路上,云边藏着念想,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会遗忘,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你在身旁。
关于如何描述离别,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形容词,它们关乎季节、关乎位置、关于情感,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那就是可能那一刻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分钟,什么都不会发生。
2017年高中毕业,洪哥和我抱着箱子站在校门口,望着这个在嘴里骂了三年的地方,现在哪里舍得去骂,只剩下矫情和不舍。
“哎呀,只是毕业而已,以后肯定还会回来吃这边的米粉。”我们都在心里这样想,也都这么认为,距离是最容易打败的。
洪哥和我在校门口紧紧地拥抱了下,她就飞奔去收拾东西了,她说你快走吧,我怕我哭,其实她不知道,她只是怕哭,我已经哭了。
高三暑假洪哥找了个卖房子的活儿,我去看她,两个人挤在宿舍的床上说了很多话,拍了很多照片。第二天洪哥送我去坐车,她看着我上车,又看着我走远,我从窗户上看到她变成了一个点,直到不见。过了会,她给我发来信息。
“我差点哭了”。
我们一直没有习惯离别,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又恋恋不舍,怕再也见不到彼此。
我们总是很用心又谨慎地去对待一份感情,一个朋友,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热腾腾的心开始变得麻木,面对别人的思念和倾诉变得不知所措,最后只能仓皇而逃。
我们在校门口商量着有机会继续去学校旁边的米粉店吃米粉,上大学的前两年,我和洪哥都没有见面,自然也没有吃过那家米粉。
直到2019年暑假,洪哥从四川回到新疆才匆匆见了一面,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我们有说不完的话,相反我们很平静,想到什么说什么。我知道我们彼此的默契不是距离能够改变的,我们能够滔滔不绝,也可以静默不语。
临走的时候,依然是她送我去车站。好像每次离别总是她看着我的背影,而我们每次离别都会给对方一个紧紧的拥抱,只是想记住对方跳动的心和彼此的体温。
这次她看着我哭了,我知道我们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但我还对“下次见”充满着期待。
王狗和我都在西安,准确说是过去两年,不过,一直到他毕业我都没有去过他学校,倒是他来过我们学校不少次。
我和他总是相约在何家营国际,无论是他告诉我他失恋了,还是告诉我他又恋爱了,我们每次都是老地方见。
这里好像是一个可以包容所有情绪的地方,我们开心来这里吃火锅,我们难过来这里吃火锅,我们吹牛逼还是来这里吃火锅。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现在他每天为了找工作东奔西走,光简历就投了将近五百份。我说恭喜你进入社会接受毒打,他说滚犊子,你就等着吧。
年后他来南山看我,我和他走在大山里,他像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自由自在的在山里唱着凤凰传奇的老歌,仿佛一只快乐的小鸟。
后面他送我回西安,他说他可能再也不会去西安了,让我替他好好逛一下何家营国际,我知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经是让他眷恋向往的地方。只是后来他发现,这个城市包容不了他小小的梦想。只能一边在生活的蒸煮慢熬里挣扎,一边把自己腐烂到发霉的诗和远方拿出来晾晾。
谁又不是呢?
我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惧怕离别了。至少我有转过头张望的勇气了。虽然拥挤的人群,也分不清谁的背影,但至少我有这个勇气了。
这几年也遇到过很多人,有人一开始就聊的火热,最后却冷淡收场。有人一开始淡如水,最后却发现彼此是如此相似。
王狗说:
“我不止一次面对了离别,每一次离别之前,我都想用力的多说几句话、用力的多拥抱几下,可是往往每次都是故作轻松的只说声再见。有些人我以为还会再见,却再也没见过,有些人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了,真的就再没见过,面对大多数的感情,我们最先忽略的就是距离,可最后让我们直面这段感情所出现的问题的,也是距离。我不是说恋爱。”
“何家营所对我而言,是一段混沌的过往,我在这里纵情声色,也在这里怅然若失。”
王狗在大一的时候,发了一个朋友圈:长安居不易,但大三的时候,他把这条朋友圈删了,他说:长安虽大,居不易。但这次没发朋友圈。
王狗这么多年真没正儿八经的告别过,王狗一边纠缠于过往,一边理不清乱麻。
其实王狗连再见都没怎么说过,每次都说:“那我先回了,然后挥挥手”。
王狗终于在投了第509个简历后、在公交车上打了一个没必要打的电话之后、在这个炎热的五月里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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