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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上母亲节三个大字,不知道如此亮眼,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痛折磨着我,日难安,夜难眠。
想起去年的母亲节,那时虽然母亲有点糊涂,但还认得我。那一天,我把带到的烧鸡、包子、点心、蛋糕给母亲摆在桌上,让她自己随便吃着,我在旁边剥着虾喂她。她老人家高兴的像个孩子,嘴里念叨着,真好吃你也吃,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母亲说着,然后捏起几个菠萝豆向我嘴里边塞,谁知道这顿饭竟然成了我们母女的永别饭。
越想忘记的东西越是难以忘怀。
在母亲离开的这一年里,我真想抹去这段痛苦的回忆。
转眼又是一个母亲节的来临,我去哪里见母亲?送吃的,写祭文,聊家长,叙思念,一起静坐,又或是一起共餐?我还能做什么?有时候真的崩溃到跪拜在地祈祷:娘的耶稣啊,请赐我一样也行。只要再和母亲见上一面,纵然不说话也心满意足了。泪水打湿了我跪拜的膝盖。终是没有感动神灵,感动的只是自己,一天血压升高难止,昏昏沉沉的睡去,梦见了您——我天堂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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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您的手,一刻不敢放松,仔细端详着您的脸,一辈子从没像今天这样认认真真的看着您。
您那满脸的皱纹里藏的是对儿女的牵挂依然,我以前只认为这是岁月的风吹雨打。
你那满头银发,我只知道是因世间的沧桑而为,谁知道根根都写满了对儿女的爱;只知道在一年一度的母亲节来爱你,哪知道您一生一世,没有一天停止过对儿女的操劳、惦记和远望。
娘啊,我多想剪你一缕白发带在身边,做信物,来世再见。
你那佝偻的身腰,站不直坐不正了,只能匍匐在地上,每次看您匍匐一步,女儿的心就被割下一刀,步步让我颤抖,刀刀让我血染记忆。
您一辈子步轻如飞,六十岁背着外孙步行十里,七十岁夜行十里去医院看我,八十岁步行十里给我送菜,九十岁步行去路口儿接我回家,为何今天却变成这样?是谁让您的腰身不再挺拔?是谁把你的血一滴一滴吸尽,最后吮干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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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来描绘你的爱,也无能用什么词来表达!
最后您无言,我不敢言。
您得了阿尔默兹症,多想让儿女们陪在身边,可是为了那碎银几两,我竟没能好好陪伴您最后的岁月,我又有何言?我又有何颜面对您?
您走了,我却每天都在疯狂的想您,夜夜都在梦里寻您。……
娘,我想在母亲节那天去天堂看您。终是不知道给您带些什么礼物,不知道天堂的风俗和咱以前有什么差别没有,当然我也知道带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带,您也无怨,仍然会笑容满面,还会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一言为定,母亲节见!亲爱的娘啊,这次您可不能食言,不可像上次一样不辞而别,让我们找不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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