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90前,家住在秦岭山的山脚下,山清水秀,到处一片苍翠,群山环绕,山上有各种珍稀物种,如果子狸,锦鸡,不知名的鹿。这里就是我的人间天堂。 小时候家里养了牛,不为了吃牛肉,只是为了让牛耕地,不上学的时候早早起来吃了饭,和哥哥穿好衣服,穿上烂鞋(好鞋留着上学穿,去亲戚家穿),背着小筐箩(一种用竹篾编成的盛装东西的工具),吆喝着赶牛上山,我的大嗓门估计就在那时候练就的吧,在山上唱着不知名的歌,把心里的欢乐,兴奋变成彩凤凰,从口里倾泻而出。牛在山上静静的吃草,偶尔发出哞哞的叫声,声音如此婉转动听,我家的牛都那么有才,还有音乐家呢,旁边两只小牛在那里角抵着角,尾巴翘起来,后脚蹬地,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斗牛场呢,我觉得它俩吃饱了,在做消食运动吧。 我和哥哥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那块石头有一米长,中间凹起,两边有凸起部分,那是我和哥哥的龙椅,时常带本小说坐在那里废寝忘食的读着,有次读的太入迷了,就没有听到牛的想动,突然抬起头时,只看到到处一片绿,好像被仙女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我和哥哥以最快的速度跳起来,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牛的动静(头牛耳朵上寄了铃铛,在走路时会发出声音),听了很久没有任何想动,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过了半刻钟发现头牛带着牛群跑到了刺架窝里,我啥也不说,钻进去,把头牛牵了出来,当时都忘了那个刺是多么扎人啊,脸都花了,胳膊到处都被刺扎穿了,可就是丝毫不察觉,数来数去,一头牛不见了,可这时天已经黑了,我和哥哥提心吊胆的赶着牛回家,心里想着,回去给身上抹点油,估计要被暴打一顿了,耷拉着脑袋,头都要垂到胸口了,腿很海绵一样绵绵无力,回家的路途也变得遥远起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灯已经亮了,怯怯的把牛赶进了牛栏,也不洗漱偷偷的爬上床,缩在被窝里,家人喊吃饭都不敢出来,竟然饿着睡着了,在梦里看到了那头有着金黄色毛的牛,它孤单的在山里哞哞叫,叫的撕心裂肺,它找不到它的家人了,我哭着哭着就醒来了,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竖起耳朵,屏息凝神,心想莫不是我家走失的那头牛吧,噌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闩,跑出去,一头耀眼的金黄在眼前晃了一下,我飞奔过去,搂住了它的脖子,失而复得的心情真好!终于平安度过了这次风波,心回到肚子里了。 不过放牛的生活,大部分还是喜悦的,牛儿甩着尾巴,哼着哞哞的歌,在那里悠闲的吃草,我们在旁边看书,趟水,摘野果,累了就躺在青草上,看着天小憩一会儿。 哥哥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用山上的藤条搭一座秋千,坐在秋千上,飞荡在空中,咯咯咯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牛儿有时都羡慕的看我们一样,或许它也希望在它的牛生当中荡一次秋千吧! 最喜欢的是冬天没下雪的时候,牛吃草,我们就在安全地带用石头挖出一个坑,捡来干柴,在坑里烧火,哥哥的朋友和我围坐在火炉边,张三从袋子里面抓出一些花生,放在临时搭建的火炉边上,不一会儿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炒花生了;李四从身后筐箩里拿出几个红薯土豆,用棍子扒开烧热的草灰,把土豆红薯埋在下面,等到牛儿吃饱,准备下山的时候,土豆和红薯也烧熟了,边赶牛回家,边高兴的吃着热气腾腾的土豆红薯;有次哥哥从家里带来了腌好的肉,我们找到铁树,砍下细小的枝条,把不完整的地方打磨光滑,串上肉,支在火炉上烤,空气中弥漫着肉的香气,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串肉,牛儿闻到香味,也跑到我们身边来,嗅嗅鼻子,哞哞叫几声,应该是说它们也想吃吧! 放牛娃的乐趣真不少,你们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吗?一起交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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