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人一起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生命的重叠之中,看见你我。
这周本来报题要写军训,可是诸多的细节居然已经回忆不起来了,我生性内向,尝试着把教官细致地去写,但是总觉得没有过多的互动,投入太多感情倒有些尴尬。我改成诉说一些片段,却又太多凌乱,只好把写好的稿子放弃。
下午六点三翼见面会结束后,和爸妈视频,“中午吃了什么?”“面”,老妈又把刘海往上拨了拨,哈哈笑。我不止一次笑话她不成样子的刘海,平整没多久,现在又随心所欲地卷了。
大家都觉得我文艺,只是因为我闲着就写几行字。可我并不接受,我只懂把实实在在的感情沉重地写出来,文艺是一种很美丽的生活态度,我不行,心思生来消极而隐秘。生命的景象常常重叠,逼我从眼前看到了过去。
晚上,我挂了爸妈的电话开始回望离开熟悉的地方二十七天的过往,在过去那么多的日子里,我习惯写东西逻辑严谨,有理有据,主题清晰,现在,我什么都不愿在乎,只留情于此。
我来学校的第一个周末,我爸给我打电话笑话我妈:“你妈今儿把饭做对了,一直叫‘奇儿,端饭。’”我也笑话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头一次觉得QQ表情“笑着哭”这个名字还挺贴切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家里的天气预报已经统一成了湘潭。
大人们傻,总以为我在外面吃不饱,吃不好,不能适应,我不觉得自己会在离家前几天像其他女生一样哭,所以我的前几天格外心旷神怡,忙碌欢快。直到上文的那一通电话打完,我一个人躲阳台去发现自己最傻。有朋友国庆回家,路过我家门口,拍了张我最爱的法桐,它完全不按照抒情文章的进度来长,并不枝繁叶茂,并不因为我的离开而改变来给我惊喜,作为一棵挡住电线的树是需要被频繁调枝的,所以这家伙一年到头就一点叶子像个囚犯似的。朋友拍照时候,这排梧桐右边的旧楼里,我家客厅的灯正好亮着。现在我距离这盏眼前的灯一千二百零一公里。
我军训时候格外怀念家乡的面皮,过了几天高中同桌的包裹就来了,当看到快递公司的大姐姐拿着一个巨大包裹出来时,刚刚正步定完腿要步行回寝的我感动得差点眼泪掉下来。在宿舍拆开层层包装,弹出一堆零食,还有一封信,内容节选如下:“对了,还有一袋你喜欢吃的锅巴。想着给你寄一袋家里的月饼,不知道会不会和南方的月饼不太一样,月饼代表团圆,代表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终会团聚。对了对了,刚好还有你喜欢的雀巢原味,以后不要常常喝咖啡啦,偶尔怀念一下你我共同经历的高三就好……”我曾企图给我同桌寄点她爱吃的东西,细想一下,她什么都爱吃。唉,看了这份萌萌的信,我哭笑不得,深思熟虑了一番,还是哭了。
高中时候是三个人坐在一起,我有两个同桌,一男一女,暂且称男为R女为Q吧。在步入大学校门之前的某个晚上,R突然在讨论组里让我和Q点歌,他特别爱唱,自习课让我们不写作业听他唱歌,所以那晚我们点了他自习课的歌,结果那天晚上他长长的语音一条又一条,吉他弹到深夜,我们仨在即将告别的夜里愣是上了一晚上的自习课。
但是从那个时候起就都回不去了。
我七点多在阳台上看见消瘦的下弦月,想起高二的一天和我的偶像霸姐去吃饭,抬头,也是个消瘦的下弦月。我问她怎么区别上下弦啊?她说:“你看,上弦就是有个人拿着弓向上射箭嘛!”后来我给别人都是这么样说的。这不又是生命的重叠?
管道升写《我侬词》道:“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人一起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他们,我,还有我所有的家人朋友,正是被不断用一块泥重塑的生命与财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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