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难经北御史行计,败慕容素颜解棋
却说,正在顾经北要谢恩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且慢。”竟是向来温和的“老好人”——御史大夫,慕容长洲。
“慕容爱卿这是何意?”皇帝不悦。
“老臣以为,顾公子此次立下大功,自是该有封赏,”慕容长洲忙道,“只是,顾公子初入朝堂,太子侍读便还罢了,这诏侍翰林,只怕会有争议吧……”“哦?那依你的意思……”
“老臣以为,不如顾公子与老臣比试一局,若顾公子赢了,自是当得大任,朝臣们也无话可说。若老臣侥幸赢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另行封赏。”
“顾卿,你看……”“御史大人赐教,晚辈敢不从命。”“好,御史大人,你要比什么?”皇帝也升起了兴趣。“老臣自认在围棋方面小有建树,顾公子可愿与老朽手谈一局?”顾经北略一沉吟:“一切听从御史大人。”“那么,请?”“请。”
如此,二人便来到了宫里的翰林院,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素颜也在其中。人们边走边议论“这御史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来欺负一个小辈。”“可不是嘛,谁不知道,他可是有名的棋圣!”……素颜在后面听着,心想“这个老头真坏,就知道欺负晚辈。”前面的两人也在交流,“顾贤侄呀,不如你自己放弃吧,老夫这棋艺虽说不精,却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呀。”顾经北则只是笑而不语。
转眼,翰林院到了。
想象中的针锋相对并未出现,两人只是一般地下棋。然而,真实情况却并非这么简单。如果内行看了棋局,便会惊叹,两人竟不相上下,端的是旗鼓相当。渐渐的,两人的额头都开始沁出汗珠,可想争斗的激烈。突然,顾经北停下了,皱着眉头沉思,慕容长洲也停了,紧张地盯着对方。“唉,”顾经北一声叹息,“我……”
“诶?这里如果放枚黑棋一定很好。”素颜忽然说。顾经北一挑眉,下在了素颜指的地方。慕容御史面色有些不悦了,“小友,‘观棋不语真君子’呀”,看到是个小姑娘时,又是一愣,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又下了大约十几手,慕容长洲一推案,“这……罢了,老夫认输,”这下该慕容长洲叹息了,“不过我不是输给了你,是输给了这丫头。丫头,你是谁家孩子?”“这是内侄素颜。”洛君羡护道。“你的侄女?”慕容长洲表情有些古怪,“小丫头,你是如何看出我这天元局的破绽的?”
“我说是猜的,你信吗?”素颜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呃,不信。如果老夫这天元局这般好猜,老夫这四十年也就白活了。”
“但我真是猜的呀。”继续眨眼。
“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好强求。”
这时,皇帝发话了:“既然御史输了,那么……”“陛下且慢,”这次却是顾经北,“草民此番觐见,并非图谋官职,只是想说说自己的看法。蒙陛下不弃,赐臣荣华,草民不胜感激,但草民福薄,恐难当此大任。万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惊讶地看着顾经北,许久说了一声,“罢了,赐顾经北黄金千两,放归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人家不接受,你又能怎样呢?只是,此时的皇帝眼里却是升起了一丝阴霾。
见皇上都走了,众大臣也纷纷告辞。之前的闹剧也算是结束了。
“刚刚的那个哥哥好熟悉耶。”素颜坐在车里默默地想着。旁边的洛君羡低着头,也在思考着,不只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随口回道:“也许真的见过也说不定呢?”另一边,顾经北也有着和素颜相同的想法。“那个小姑娘,很面善呀,好像之前见过的样子,在相府吗?不,不对,如果真的见过,我又怎会没有一点印象。罢了,还是想想怎么应对皇帝吧。唉,此诚多事之秋也……”摇了摇脑袋,便把此事置之脑后了。
“你是否有一位名叫顾衡的同窗”,这是所有人回到家后和儿子说的第一句话。“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要尽全力交好,至少不能交恶,实在是交恶了的话,就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以免后患无穷。”这就是第二句了。
所有人都有着各自的心事。好的坏的,善的恶的,错综复杂,其中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一场席卷了整个神州的风暴。
京郊,某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声音轻轻地叹道:“这个局,似乎越来越大了呀……”他的面前摆着一盘凌乱的棋。如果素颜在的话,一定会惊叫出来,这正是她在诡异房间里看到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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