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逃
" 张大哥——你?" 陈世杰惊愣望着张云昭,一时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幕。
张云昭回过头道 : " 世杰,你不是胡塗之人,该知晓张大哥向来非常赏识你,这样吧,放下剑,你非但可以不死,还可与我共享富贵,如何?″
唐玄宗气极怒斥 : " 张云昭,朕对你並无亏待,何以勾结突厥人加害予朕!″
" 哈哈!恁你那微薄的俸禄,如何让我逍遥于青楼,夜夜笙歌吶。" 张云昭剑指唐玄宗,狂妄而理直气壮。
陈世杰不是张云昭,只听一声怒吼 : " 你不再是我的张大哥!" 双足一蹬,剑如狂风横扫张云昭。
张云昭见陈世杰虽怒却不躁,剑势绵密不露破绽,忙展开身形暂避其锋。
灵蛇却如蛇般滑行迎向陈世杰,剑势亦如毒蛇吐信,左刺右挑,伺机而噬。
张云昭见灵蛇与陈世杰纠缠,正打算杀入羽林军生擒唐玄宗,一支羽箭破空射来,慌忙中就地一滾狼狈躲闪。
唐玄宗一箭落空,迅捷搭箭拉弓又射出一箭。张云昭甫一立定身形,忙挥剑削落羽箭 : " 乌鸦!还不动手!"
乌鸦呀呀大笑 : " 看我的!" 一个飞身落入羽林军之内,利爪犹如兵刃一阵猛攻。
羽林军虽人人利剑在手,人群中贴身肉搏却丝毫无法施展剑招。
陈世杰见势不对,转念一想 : " 这帮人说明了要生擒皇上,这一时半刻皇上定无性命之虞才是——"
心念及此,陈世杰当机立断 : " 散开!放箭!″ 手中剑势却是丝毫不減。
灵蛇依然不与之硬碰,眼见双剑相碰又倏然迂回避开。
而羽林军听陈世杰一声大喝,却又顾及唐玄宗安危,正不知所措的当儿,唐玄宗已然明白 : " 依陈世杰所言,散!"
羽林军个个善於骑马射箭,当下双腿一夾,马匹嘶鸣四散奔开。
" 放!" 玄宗亦拉开弓大喝一声,各羽林军随着玄宗一声喝令,羽箭纷纷向突厥人射去。
灵蛇耳听身后羽箭射来,又顾及陈世杰追击,忙纵身跃入密林。
狐狸等人亦顾忌强劲的羽箭,纷纷退入密林之中。
乌鸦见势不对,呀呀大叫跃上树头。数支羽箭又疾射而去,逼得乌鸦一个旋身往树后躲藏。
“ 快!保护皇上离开!" 陈世杰傲然横剑于胸,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羽林军面面相觑,毅然勒马越过陈世杰一字排开,搭箭拉弓道 : " 为保皇上周全,我等留下抵挡,陈统领护送皇上回长安!"
密林中一阵怪笑,随着笑声射出数十支箭矢,噗噗数声,又倒下数个羽林军。
" 论武功机智,我等皆不如你,保护皇上的重责就靠你了!快,再婆妈就走不了了!"
陈世杰明白情势危急,已不容再三争辩,立即跃上马背 : " 皇上,走!"
唐玄宗望了一眼正在拉弓放箭的羽林军,大喝一声 : " 大唐有尔等好男儿,朕何愁不能灭了突厥!″
陈世杰悲愤嘶吼 : " 驾!" 持剑勒马护着玄宗往林外疾冲而去。
身后陆续传来羽林军的惨叫,陈世杰已不能再悲伤,若不能保全玄宗安然返回长安,羽林军的牺牲便毫无意义了。
两骑冲出了山林,朝长安方向仓惶扬尘而逃。
不消半柱香,羽林军已尽数倒下,灵蛇一脚踢开倒在身前的尸首 : " 张云昭,此去长安,一路可都安排妥当?"
张云昭阴笑道 : “ 你大可不必操心,该放人之处都已放了,皇上除非长了翅膀啊,哈哈!"
灵蛇仍旧小心谨慎道 : “ 话虽如此,我等还是不可大意,那小子能突围帶走皇上,不就是我等低估了他的能力吗?"
" 哼!这一次不过是他的运气好——" 张云昭一脸阴沉说道。
灵蛇手一挥 : " 大家上马,尽快赶上,万一有援兵赶到,此行便功亏一篑了!"
狐狸一边上马一边笑道 : " 那小子还真是俊俏,唔——赶上以后,我得将他的头砍下帶回草原,哈哈~"
张云昭拍拍心囗 : " 嘿嘿——好险呐,幸亏妳没瞧上我啊!"
狐狸白了张云昭一眼 : " 你?差远了!哈哈!驾!" 一声娇叱,尾随灵蛇前行。
张云昭苦笑拍马追上,密林之内随即响起震天狂呼,数十骑奔腾冲出,浩浩荡荡紧追唐玄宗而去。
秋风吹,落叶飘。
远山一片金灿景色,陈世杰与唐玄宗策马一路狂奔。长安远在百里,二人心里自是忐忑不安,只恐半途再遭突厥人埋伏。
陈世杰一路小心张望,所幸並无异常,再看唐玄宗,却是舌干唇裂,一摸水袋始发觉早落在混乱之中。
" 皇上,前面有一菜园子,待末将去讨些清水予皇上解渴。"
唐玄宗早已囗干难耐,忙紧随陈世杰往菜园子走去。行至菜园处,只见一简陋竹舍前趴着一只黄狗。
那黄狗见来了生人却也不吠叫,看了二人一眼,又慵懒的趴着不动。
门旁整齐摆放着一些农具,四周亦收拾得井井有条。
陈世杰上前客气问道 : " 请问府上可有人家?我等路经此处,想讨要些清水解渴,可否?"
半晌不见有人回应,陈世杰正想上前叩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那黄狗亦蹦起狂吠。
陈世杰回身一看,七骑人马已然奔至竹舍前,来者虽身穿中原衣衫,但是明显看出正是突厥人。
为首一人身材肥胖,满脸油光,手握一根大铁棒。此人虽肥胖,下马却也灵活敏捷。
他打量了几眼唐玄宗,大笑道 : " 呼呼哈哈!皇帝小儿,可让咱野猪赶上你了!"
陈世杰抽剑挡在唐玄宗身前 : " 皇上,待会末将拼死缠住这伙人,还请皇上见机先逃。"
眼见七人杀气腾腾而来,陈世杰实在没有把握还能全身而退。
野猪行至竹舍之前,见黄狗仍不住吠叫,眉头一皱 : " 畜生!" 一棒便往黄狗头顶砸去,登时血花四溅。
" 呼呼哈哈!让你吠!" 野猪望着被砸得稀烂的狗头得意大笑。
哐啷一声传来,野猪狂笑戛然而止,回头一看,只见眼前一个中年汉子扔下手中农具向竹舍走来。
那人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虽是微冷的秋季,却一身汗津如雨。
野猪不由往后退了一步,那人身长七尺,约莫四十余岁,一头长发披散,冷峻瘦削的脸庞,目光如矩而透着一丝沧桑。
野猪呼喝道 : " 你!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野猪,望着倒毙在地的黄狗,冷冷问道 : " 你干的?"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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