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2020年3月31号下午五点,全球新型肺炎已累计确诊705282人。虽然我国已经逐渐控制局势,企业复工复产,慢慢回到正轨,可是在疫情这只黑天鹅的辐射下,全球今年都不会好过了。
在这种形势下,我们应该庆幸自己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国家,因为生命本身就是希望。而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故事发生在1920年代的北京,祥子是个乡下小伙。18岁就失去了父母,到城里谋生。祥子个子大,有力气,还比别人多些见地。他做过很多卖力气的活,发现做别的苦工收入都是有限的,但拉洋车还存在一些机遇。
拉车的头一天起,他就下定决心存钱买车。一百元,一天存一毛,那就是一千天,那不是难事。他不吃烟,不喝酒,不赌钱,没有任何嗜好,没有家庭累赘。
从早到晚,由南到北,他像被人抽着转的陀螺。在这种旋转中,他的眼没有花,心没有乱,心心念念着要有自己的车,让自己真正独立起来。
整整三年,他凑足了一百块。他把这一天当做自己的22岁生日。
有了自己的车,祥子的生活是越来越起劲,拉多少钱都是自己的。拉了半年,祥子希望更大了,至多两年,他可以再买辆车……这样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可惜老天总是不遂人愿。
一天,祥子照例在车口转悠,街上异常冷清。那正是战争的消息和谣言满天飞的时候。
这时来了两人,问有没有上清华的。几辆车都没人答应。一个光头矮子开玩笑似的就喊“两块钱,我去。”谁知来人竟答应了,说再来一辆,光头愣住了,平时只是两三毛的事,今天两块就这样答应了,可见出城一定有危险。
租车的人看中了祥子,就问“大个子,你怎么样?”祥子原本是不去的,可大个子三个字让他心动了,这是一种赞美啊。再说两块钱平时可也是不好赚的。祥子答应下来。
出了城门没多久,连人带车被十来个兵捉去了。他的衣服鞋帽,洋车都被抢了,只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身伤。
祥子落了泪,他不但恨那些兵,恨世上的一切。
没过几天,兵们跑了,落下三头骆驼,兵荒马乱的,祥子就这样牵着慢悠悠的骆驼回了城里,卖了三十五块。不知情的都以为他赚了大钱,还给他起了个“骆驼”的外号。走投无路,祥子只好继续到原来的车厂租车,要想再买上车不知又要几年。
话说这家车厂的老板叫刘四爷,年轻的时候是个狠人,什么坏事也都干过一些,老来金盆洗手开了这间车厂,算是城里一号人物,可惜只得一个独女,这女子名叫虎妞。虎妞长的丑,嗓门大,脾气泼辣,三十七八了也没嫁人,父女两个把车厂经营的风生水起。
虎妞看得上祥子,不说别的,祥子高大,话不多,有拼劲,又勤快,连刘四爷都多看他一眼。
这天,祥子回到车厂,发现黑黢黢的没有人。这时虎妞把他拉进自己房里,又是倒酒,又是聊天,两人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祥子又羞愧又恐慌。不久遇到了原来服侍过的主子曹先生,这位先生是个教书先生,从前对祥子就很好。祥子打心底里觉得他就是“孔圣人”。愉快地接了包月的活,住到了先生家里。
没多久,虎妞找上门来,诓他说自己怀孕了。逼着祥子娶她,祥子虽心里百般悔恨,一时也没办法。他甚至想逃离京城。
没想到曹先生家先出了问题。一个警探抓住祥子,说他的主子是乱党,已经跑了。还诬陷他也是共犯,逼祥子拿钱消灾,一番威胁下,祥子存下的钱又一干二净了。
再说虎妞那边,她铁了心要嫁给祥子。可刘四爷不是吃素的,他看不上祥子,竟然宁肯和虎妞断绝了父女关系。
虎妞也很硬气,两个人孤零零地结了婚。
祥子穿着天桥买来的新衣,红着脸,戴着三角钱一顶的缎小帽。他仿佛忘了自己,而傻乎乎的看着一切,听着一切,。他由一个煤铺迁入糊的雪白的新房,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的事正如煤厂里,一堆堆都是黑的,现在茫然地进入新房,白的闪眼,贴着几个血红的喜字。他觉到一种嘲弄,一种白的,渺茫的,闷气。
屋里摆着虎妞原有的桌椅和床,火炉和菜案却是新的,屋角插着把五色鸡毛的掸子。他认识那些桌椅,可是对火炉,菜案,与鸡毛掸子,又觉得生疏。新旧的器物合在一处,使他想起过去,又担心将来。一切任人摆布,他自己既像个旧的,又像个新的,一个什么摆设,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不认识了自己。
婚后祥子才知道那是假怀孕,可婚礼都完成了,也没得后悔。没了虎妞,刘四爷的车厂也开不转了,老爷子卖了车厂,自己旅游去了。
不久虎妞就真怀孕了,祥子拿着虎妞的钱又买了辆车。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病了几场,也不如原来开心了。在这个新家里,他处处被老婆打压,但是每天有人做口热饭吃,他心里又有些温暖。
虎妞又是个过惯好日子的,每天吃吃喝喝,还要照看院子里新交的朋友小福子,一年下来是挣的少,花的多,存款很快就没了。
到了虎妞生产的日子,她年纪大,吃的多活动少,胎儿太大,两人又请不起医生。在夜里十二点,就难产死了,连带着孩子。
祥子卖了车给虎妞入葬。这次哭都哭不出来了。
话说小福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家里卖了做妓女,还要养活几个弟弟。虎妞死后,祥子想过和小福子过,他们都有不堪的过往,又坚强的活着。
他们很相配。
可是一想到她家的情况,祥子又退却了。他又成了孤零零拉车的一个人。
不久后,祥子又在街上遇到那位曹先生,他一股脑和他说了这一年多的经历,曹先生提议祥子可以继续来拉车,让小福子做女仆,还能给她们提供住处。祥子又燃起了幸福生活的希望。可当他找到小福子的住处,才知道她已经病死了。
回到车厂,他懒睡了两天。决不想上曹宅去了,连个信儿也不必送,曹先生救不了祥子的命。睡了两天,他把车拉出去,心中完全是块空白,不再想什么,不再希望什么,只为肚子才出来受罪,肚子饱了就去睡,还用想什么呢,还用希望什么呢?将就着活下去是一切,什么也无须想了。
故事到这就结束了。
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可是变成了走兽。他停止住思想。他不再有希望,就那么迷迷忽忽的往下坠,坠入那无底的深坑。他吃,他喝,他嫖,他赌,他懒,他狡猾,因为他没了心。他只剩下那个高大的肉架子等着溃烂,预备着倒乱葬岗去。
祥子的一生曾经历两次绝望。第一次,是对独立自主的美好梦想的绝望;第二次,是对平凡美满的婚姻生活的绝望。在那个艰难的时代,他的命运沉浮也牵动着我的心,人无法脱离时代和社会而生。正如最近很流行的那句话,时代的灰尘落在个体的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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