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游离在其他人的人生之间,让我发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从周二开始,占据在我脑中的就不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不断输出能量的感觉已经不在了,我慢慢变得有机会去体会哪怕是风吹过我指尖的触感那一点点微妙的感觉了。
今天下午又在狭小的胡同平房里睡醒,门外大爷大妈的聊天声一句不落的成为闹铃把我叫醒。
醒来却发现没电了。
人生第一次交电费。
昨晚其实就有停电了的迹象,但没有在意。
心中只有对美国人的审视。
科州男生是毫不掩饰的保守党。
最初只是以为他来自保守党的州,才有了这种思想。
但好像又不是。
他说他前几年还是蛮左派的,但现在相信所谓民主,只是另一种控制人的方式。
我不反驳。
政治本来就是操控民众的。
做爱的时候他说了三四次他爱我,我不相信。
大抵是在中国寂寞太久了吧,我理解。
他和我一起看油管上反民主的异端演讲,
说,油管上这种东西也经常会被删。
问我,是不是以前都没听过这样的论调。
我没说话,怕话说出口会惹怒自己。
怎么会没听过呢。
本就是生在了一个无MZ无ZY的国家里。
一个视频在讲,美国从上至下已经被犹太势力控制,人们看到的、听到的,是毫无营养的堕落的内容,人们宣扬的、追崇的,是他们认为的潮流而非有价值的东西。
包括平等、LGBT、女权,也包括嘻哈和娱乐。
我说这只是一种theory,他说这是truth。
第二个视频只看了两分钟就令我反胃。欧洲中心论的自大的白人们,沉浸在所谓的"there were only us"的前殖民主义时期,好似整个地球从来就只有他们的存在,其他人只是动物。
第三个视频是讲女人,依旧陈词滥调,不停地用特定的图片来证明男人和女人的所谓分工,并认为婚姻制度已经被现代社会所亵渎。
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但也没有觉得被侵犯。
就好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就个人层面来说,其实大部分的个人都是好的。
他本身也是一个有耐心、有爱心,还比较善良的人。
也是在个人层面上来说,我并不讨厌他。
其实昨晚一直隐忍着没有问他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在中国过得特别舒坦?"
但这话里夹杂着太多的个人情绪,以至于我可能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是不是在美国,在自由主义过于发达的国度,你作为一个存着边缘思想的人,过得并不好?
是不是在中国,这么一个男权的、集权的、对白人包容的社会,你活得游刃有余?
是不是在美国,你不敢说,你看这些油管视频?
也不会用临人的态度去问其他人:你是不是没看过这种东西?
是不是在中国,不再有"政治正确",反而令你更自由?
他问我喜不喜欢政治,我只说kinda。
我一个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的学生,怎么会不喜欢。
但我却没办法和人辩驳政治观点,
我为人没那么激进,也没有意愿去说服他人。
为什么不好好做爱然后睡觉呢。
胡同里的生活挺美妙的。
比如我留着门去拿外卖,经过的大叔就非要看一眼我屋里,
比如我早上离开,就能听到旁边的小学叽叽喳喳的喧哗声,
落叶飘下来,干净的空气令胡同也变得清澈了。
今天下午去查电表,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个胡同姑娘,
穿着短袖跑了出去,门也没锁,
提着凳子,打着电话,
站到凳子上才能看到电表上的数字,
正常的音量说话,左邻右舍就都能听见,
好像我是说给他们听的,好像也不是。
回到家,也没有回到现实,
我也没在意明天的工作该怎么安排,也没有想起来哪个项目要走哪个报销账户。
生活并没有变得美好,
但用私人的情绪填满工作外的时间后,
生活好像变得平衡起来。
我找回了享受睡眠,享受风,享受喝热水的快乐,
偶尔出现一只两只蟑螂也不会让我对一穷二白的生活感到绝望。
不过脑里偶尔还是会闪过一丝奢求,如果李斯哥哥现在躺在我床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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