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红楼梦》第三回,贾雨村夤缘复旧职 林黛玉抛父进京都。
一、贾雨村得贵人
贾雨村在林如海家给黛玉做家教,因黛玉体弱多病,功课不多,贾雨村利用闲暇时间在附近走动,忽听得都中奏准起复旧员之信,“冷子兴听得此言,便忙献计,令雨村央烦林如海,转向都中去央烦贾政。”贾雨村知道他的意思,第二天便去面见林如海,说了自己的情况。林如海说他妻子去世,因都中家岳母念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已经派人来接黛玉了,只是黛玉身体不好,不能立刻前去,待身体康复再去,他让贾雨村跟着黛玉一同前往。林如海说他已经给内兄贾政写下荐书一封,让其务必帮忙协佐,有所需费用,一概不用贾雨村负担。
黛玉身体刚好,不忍抛下父亲独自而往;无奈他外祖母让她必须去,林如海劝黛玉说:“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减我顾盼之忧,何反云不往?”黛玉听了,方洒泪拜别,随了奶娘及荣府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
贾雨村到了都中,进入神京,拿着宗侄的名帖,至荣府的门前投了。贾政看了林如海的信,即忙请入相会,又见贾雨村谈吐不凡,贾政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贾雨村又是妹丈推荐之人,便竭力内中相助,题奏之日,轻轻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到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他拜辞了贾政,择日上任去了。
二、林黛玉进贾府
再说林黛玉坐船进了京都,她跟随贾母派来接她的人一同前往贾府,进了贾府,祖孙二人第一次见面,贾母抱着黛玉心肝肉地大哭起来,黛玉也哭个不停,在场之人也都掩面而泣,最后在大家的劝解下祖孙二人才住了声,黛玉这才拜见了贾母和舅母,又见了李纨和贾府三春。众人见黛玉面色不好,知道她体弱多病,因问:“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疗治?”黛玉道:“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现在正吃人参养荣丸。”贾母道:“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
三、凤姐登场
众人正说着话,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心想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来者是谁,这样放诞无礼?
王熙凤在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从后房门进来。她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一双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一看忙起身接见。王熙凤很讨贾母喜欢,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
黛玉不知道怎么称呼,众姊妹忙告诉她这是琏嫂子。黛玉听母亲说起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是二舅母的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学名王熙凤,黛玉忙赔笑见礼。
王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又送至贾母身边,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妹妹身子弱,也才劝住,快休要再提这话。王熙凤听了,转悲为喜,然后又问黛玉几岁,有没有上学,现吃的什么药?让她不要想家,想吃什么玩什么,丫鬟婆子不好,也都告诉她。然后让人将黛玉的行李搬进来,给黛玉带的人打扫两间下房让休息。又给黛玉找了缎子缝衣裳,一切打理的妥妥贴贴,当家主母的风范尽显无虞。
贾母又让她拜见二位舅父,不料两个舅舅都没在,他在舅舅家坐了一会儿王夫人告诉她,她有个儿子宝玉,是个混世魔王他嘴里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疯疯傻傻,只休信他,让黛玉不要理他。黛玉听母亲说起过二舅母有个衔玉而生的哥哥,比她大一岁,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欢在内帷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
四、宝黛初相会
晚上吃完饭,贾母和黛玉闲聊,忽听见丫鬟来报:“宝玉来了。”黛玉心想这个宝玉不知是什么人物,倒不见那蠢物也罢了。这时进来一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黛玉一见,大吃一惊:“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如此!”他先是给贾母请安,贾母让他去见他母亲,宝玉去了,再回来换了衣服和装束。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贾母让宝玉见林黛玉。宝玉早已经看见林黛玉,只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宝玉看罢语出惊人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宝玉和黛玉第一次相见两人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宝玉问林黛玉读什么书,有没有字,听说黛玉无字,便送黛玉频频二字。宝玉又得知林妹妹也没有宝玉,生气的将自己身上的宝玉摔在地上,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们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众人不知道宝玉为什么摔玉,都只当他犯了痴狂病,其实宝玉觉得大家都一样,这玉别人没有也罢了,就连神仙似的林妹妹也没有,有点儿说不通,没人跟他的玉配呀,觉得这玉不是好东西。黛玉不明所以,晚上回去独自一人垂泪,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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