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臭豆腐,一直的印象便是湖南长沙火宫殿那句闻名天下的“火宫殿臭豆腐还是好吃!”虽然当时还不知道臭豆腐是什么,但说到“好吃”我是懂的,便一直惦记上了。
十来岁时去北京旅游,发现有王致和瓶装臭豆腐出售,便像得了宝似的买了回家。到家后,才发现那瓶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漏了,豆腐水流了出来,那个气味,真是臭气冲天,放在阳台通风的地方也掩盖不了。再看看瓶里黑乎乎的一堆,于是连打开瓶子的勇气都没有了。父亲说这样的臭,大概是变质了,直要我把它丢掉。
隔壁邻居却从阳台上闻香而至,讨了回家。隔几天还提了鱼虾过来道谢,说是好吃得连汁水都用来下饭了。
南北的饮食分歧实在让我好奇,那心头的烙印似乎又深了一点。后来,街头终也出现了臭豆腐小摊,一辆小车,一个油锅,未及行近,已是臭得惊人。远远的望去,黑灰的一小块一小块地码在盘里,有人光顾便夹到烤油锅上炸,一块块的翻滚着,依旧是黑乎乎的冒着热气。人,来回地徘徊多次,始终被臭气熏得踌躇不前,依旧鼓不起去吃的勇气。
要尝一下,竟是让人这般为难么?就这样在想像和幻想中念想着臭豆腐的滋味,直到去了云南。
云南的街头巷尾,卖臭豆腐的摊子却像广东的宵夜大排档,随处可见。这里的臭豆腐不是油炸的,而是火烤。臭豆腐也不是黑乎乎的,颜色金黄,更重要的是,气味没那么薰人,是可以接受的。
卖豆腐的,说自己所用豆腐是建水西门豆腐,做豆腐的水可是是用西门井的井水,据说这西门井颇有龙潭的气派,直径可达三米,非别处水井可比。
建水豆腐每个约一寸见方,颜色雪白而富有弹性。它没有江南豆腐的娇嫩,一碰就碎,云南豆腐的外表自始至终地保持方方正正的挺拔形状,只有被人咬开之后,才会让人发现这豆腐的里面是一片的绵密柔嫩。
随便找个云南街头的豆腐摊子,相对而坐。一式的小火盆,在上面架个铁箅子,那小方寸大小的豆腐就在火上烤。只见雪白的豆腐块铺满烤盘,卖豆腐的人拿着筷子逐块翻烤。当豆腐块逐渐涨起发大,颜色变黄,待豆腐几乎变成圆形,卖豆腐的人只需拿筷子压一压,那豆腐就几乎要从烤盘上弹了起来,这个时候,豆腐就烤好了,它们就被敏捷地夹了起来,送到了食客的面前。
可以只蘸辣椒面,胡椒面,味精,盐巴这种干的酱料,也可以蘸干佐料中再加入酱油及芫荽少许做成的湿酱料,又另有滋味。但无论是爱干的蘸料还是湿的蘸料,都要先让冒着热气的豆腐蘸满汁水,再放到口中细细咀嚼品尝。
咬一口下去外焦微脆,里面柔软味鲜带着热烫。那滋味带着鲜香咸辣麻,多重的味觉同时出现,一起迸发刺激着各个感官,怎一个爽字了得!类似奶酪的豆味与干辣椒面的气味一齐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美味得让人意难以言表。
这才是我梦想中的臭豆腐的滋味呀。
无戒学堂日更第1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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