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鲟行走在如丝的细雨之中。天阴沉着,春风吹拂之下,雨丝斜斜地将天与地连在一起,默默地牵挂着彼此。李子鲟不喜欢下雨,此时他的头发已经湿了,他停顿了一下,四周张望着,目光最终停在了街头的咖啡厅,然后快步跑了过去,对红绿灯也不在意,反正这种天气也没有人出来,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口少的可怜的小城。
“欢迎光临”她对着子鲟说。
子鲟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走到前台
“请问您需要什么”他把价目表递给子鲟,子鲟接过来,刚准备要翻开,却又放下去,这场雨已经让他十分烦心,“一杯卡布其诺,”
子鲟坐在一个两人桌边,旁边是一扇明亮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冷清的街上每一根连接天地的雨丝
子鲟品着咖啡,低头玩手机,毫不关心外界的任何人与事,他只希望这场雨尽快停下,好让他回家。
“一杯卡布其诺。”
在耳机中的音乐切读的时候,子解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但也只是觉得熟悉却听不出是谁来,子鲟抬起头,看到一个女孩正向他这边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子鲟终于看清了她那精致的面容,是姐姐!
“姐姐!”那女孩停下脚步,注意到了子鲟,露出十分甜美的笑容,把咖啡放在子鲟的桌子上,坐在了子鲟的对面。她叫李子鲤,是子鲟的亲生姐姐,比子鲟大了三岁。他们一起长大,子鲤对子鲟尤其的照顾,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了子鲟。有子鲤在子鲟就会感到十分幸福。
此时此刻,子鲟总觉得有些别扭,但这在他对姐姐浓厚真挚的感情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
“姐姐,我好想你,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子鲟的声音有些鸣咽,这不能怪他,他们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七年?八年?九年?子鲟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姐姐也想你啊!这么多年不见,子鲟都长大了,不需要姐姐来保护你了,你都可以保护姐姐了。”
“姐姐你回来吧回家来,爸爸已经戒酒了,以后我也可以保护你。”
子鲤摇摇头:“算了,爸爸太讨厌我。”
“可是——”子鲤想说些什么,却被子鲤打断了:“行了,不说这个了,好不容易遇见,我们说点开心的。”
子鲤点点头,他们开始畅谈起来,从小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调皮到长大后的辛酸历程,姐姐陪着子鲟追忆,给他安慰。不知不觉间,手鲟的眼睛中渗出了泪水,姐姐显得有些朦胧,不那么真实。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子鲟听到有人在背诗,四下看看,却没有找到是谁,这里除了子鲟、子鲤和前台的女孩之外再也找到任何人。
“姐姐,你听到有人在背诗了吗?”子鲟满脸疑惑地问子鲤。子鲤摇头。
“真奇怪!”子鲟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再抬起头时,姐姐竟不见了!
子鲟大声地叫着姐姐,但不论如何慌张都寻不到她的踪迹,包括前台的那个女孩也消失了。等子鲟再眨一下眼睛,咖啡厅消失了,落地玻璃消失了,街道消失了,连那细密的雨丝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房间,他自己的房间。房门关着。他听到客厅里妈妈和弟弟子鲋在说话:
“子鲋,今天就是清明,你看,真的下雨,我们再背一遍,好不好?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
子鲟走出屋去。妈妈立马叫住了也。“今天是清明,去看看你姐吧。”
“嗯,我正准备要去,”子鲟面无表情。
“对了,别让你爸知道,要不他又该训你了。”
子鲟点点头,拿上一把雨伞便走了出去。
雨丝斜斜地把天地连接起来,子鲟撑着伞在雨中默默行着,在他的心中,也有一场细雨,有许许多这斜斜的雨丝,一头连着他,一头连着子鲤。
“清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后记:
子鲟翻开很久以前的日记本,在那个特殊的日子,写着这样一段话:
“警察说姐姐是自己闯了红灯,司机来不及反应,这才出了事故。但我知道罪魁祸首是爸爸,要是他不那么讨厌姐姐,要是他不一次次地嚷姐姐,姐姐才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出去。都是因为爸爸,我没有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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