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功的早晨

今天是八月十五，是放假的第一天。早晨的这个时间段，顾客也不再成串地进出，真是难得的清闲。

做好早饭后，一早想写点什么的我，最终因为想得太多，成功地又一次让自己陷入杂乱无章的思绪中。数次下笔，数次删去，原本一个可以高高兴兴牵手的早晨，竟然让它一步三回头，最终失望地走了。

于是，头脑中，那种怀疑论又及时赶过来：原本就不是写文的料，为什么还是一年又一年坚持？

其实，提出这个问题，我是不会真去回答自己的。更确切地说，面对心底里的自己，我只剩下羞愧和无地自容，它已经不屑于听我的回答。它现在变的吝啬及了，甚至可能，无论我用何种语气对它说话，它也不再给我一点时间。也许，它实在是已经厌烦透了我的空口白话的表白。

但是，扪心自问，我确实是已经离不开它的支持。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它，才能让我成为自己，安慰许多年里浪费的岁月。是的，无论我的表现多么拙劣，它总会是我脚下的基石，永远不会抽身而退。除非我假装糊涂，藐视它的存在，最后让我自己成为浮云，被风吹走。那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听见身后的它，叹一声，再叹一声，让一个原本更好的自己，永远隐身着，彻底泯灭在永恒之中。

抬起疲惫的脖颈，朝外边看去，久视屏幕的视线里，仍然是层次不甚分明的幽深葱绿，当然还有隐藏在其中的数不清的新果。即使没有戴上眼镜，我依然知道，那每一片绿叶，实实在在都有一些焦心的表现。

从春到秋，这些树，一直生长，也确实累了。抬头看，天空也静寂了不少，是一些飞鸟，在夜里，悄悄地不留痕迹地走了。听，蟋蟀来了，白天黑夜地哼着同一个摇篮曲。秋季，原本就是脚步该慢下来的时候，也是沉淀自己的时候。

外边有车在鸣，很熟悉，仅仅一下，接着就停了，是他回来了，神色有点疲惫。但不一会，他吃过饭，又背起沉重的包，出去了。

一早，为了赶日出，他就去了河边，只是为了一组可以让心满意的镜头。

忽然记起国外某位作家说的话：“紊乱，混沌的状态是某种真实诗意的创作前奏。”

但愿他这句话，对于愚笨的我来说，不仅仅是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