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抑郁症专家,我只是个有抑郁经历的人。
感觉大脑像一台活了500年的笨钟,运转迟缓、无力,无法集中注意任何事,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像是在慢镜头之下,常常会莫名妙哭泣,讨厌社交,不想和人说话,知道没人理解自己,也想过各种死法,但并没有勇气,睡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真希望明天不再醒来,想到死亡,竟然是一种喜悦的平静的慰藉。
抑郁无罪,我们只不过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当初认为自己背负着整个宇宙的痛苦,孤寂、难受。后来我发现我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我的问题并不特殊,我只是人美存在以来一个常见bug的载体,这个bug不在我身上,也会在別的个体上存在。许多抑郁症具有哲学性的根源:生之虚无一一它就像一棵树上必有的虫子,总有一些树叶会被它咬噬出虫洞。所以,我不觉得它特殊,它就像树上的虫子一样。每个个体的抑郁程度及原因差别都是非常大的,在一个大帽子下,可能有完全不同的状态,不可笼统而言。相当大比例的人来说,中轻度的抑郁可能都会在生命的不同阶段存在过。
“抑都是愤怒的内化”
抑郁无罪,但它确实有转变的空间。我赞同“抑都是愤怒的内化”这个说法,抑郁是因为人不能把精神的力量自由地投注在外部世界,不能关注社会,去创造和实现个体生命崇尚的目的,不敢去挑战社会,寻求独创与更新,转而只关注自己,对自己不满,把攻击释放在自己身上。我们不应该误解和瞧不起抑郁者,但我们确实应该提醒他们这是方向性的错误和勇气的缺乏。当然,这种提醒,是需要方式和技巧的,绝不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告诉他们:“活着很困难吗?我觉得很轻松呀”,更不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说:“这个世界没那么糟糕吧,怎么不幸的偏偏是你”。
“我们不是有病,我们只是(暂时)有些不一样”
无论谈论它的有多少种不同的人群,以至于有人揶揄“没得过抑郁症都不好意思出来混了”,我从不认为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它是严肃的,是生死攸关的。我不想称你为“患者”或“病人”,我也不想这样来称呼自己,我们不是有病,我们只是(暂时)有些不一样我支持严重的抑郁者就医和吃药,但即使这样,在我眼里,他们也不是病人,他们只是有些痛苦和较真。

我也曾度过两年黑暗无光的日子,感觉自己像块酥饼慢慢掉渣,后来经过漫长的治愈慢慢苏醒。从深渊中爬出来的经历,让我能理解那些在深渊中的人的痛苦和挣扎,也能理解那些选择放弃生命的人的无奈与绝望,也能理解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人所付出的代价。
无论你现在处于哪一种,只是希望能够提供一个安全的树洞,也许不能完全帮助你,但是至少可以安静的倾听。因为身处深渊之中,想要求生的第一步,就是学会“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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