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写于2016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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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轮甲板上,刚才看到一对老年夫妻在拍照。他们装出来的动作,好生硬,真有点搡首弄姿,不是吗?的确是装的。但凡装的,就很假,又怎么能感染人呢?连我看了都觉得不舒服,他们自己又怎会觉得舒服呢?那么你说拍照应该怎么拍呢?就应该拍出心的感觉,就是你本来是什么样子,就应该是什么样子,或者帮助你拍出内心真正的感觉。
比如,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内心其实算是一个思考者,思索着的,那我就应该拍一些安静思考的照片。我甚至应该是哲学家,哲学家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就应该不食人间烟火,不是吗?如果哲学家天天想的就是吃喝拉撒,这么具体的事情,哪里能想到日月星辰与人性相连呢?哲学家要想的事,即便是普通的,那也得抽象出一点大道来。
突然想起昨天导游说,日本的电视台,天天播放民生的一些事,比如,哪家商店卖假货,哪家饭店食品安全有问题,这么具体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偏偏又能什么东西都搞出一点点道道来呢?比如说,花道、食道、茶道,连做个点心,都要说用生命在做。其实后者就是哲学家的事情。
百姓只管好好地活着,哲学家要擅于抽象出大道理来,而这些大道理,往至高至上方向说,就是精神的东西,就是价值观的东西,就是形而上的东西。
比如说,上个世纪80年代风靡日本电视的阿信,出身低微,一生坎坷,却终成八佰伴传奇。她是一个跨越时空的典范,她的励志、刻苦、坚韧美德透过一集集电视集无声地传递出来,影响我们一代人,这是精神的力量。
再比如说,前日看过一个电影《云中行走》,是根据法国杂技艺术家菲利普·帕特的个人自传改编的,真实还原了他1974年8月7日的惊世壮举。菲利普·帕特在110层412米高的纽约世贸大厦双子塔走钢丝,看得我这个恐高症两腿发抖、手心冒汗!太惊心动魄了,这么高空行走,简直不可能!可这就是事实!总结一下,在他身上,在具体而微的行动背后,这人精神层面的东西是什么呢?我理解是一种极度挑战自我的梦想。他小时候无意中发现自己有这种天赋,然后在公园里拉了绳子练,再然后去街头杂耍,然后在巴黎双塔边走,再然后想到纽约世贸去走钢丝。而这个行动居然成功了!
我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是,人类怎么可以在这样的高空,完成走钢丝这一动作。他的答案,是那个时候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可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那也是存在呀,他的身体怎么落到钢丝上的,那根平衡杆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这杆子不是施加了更大的重量吗?怎么可以靠平衡杆就走钢丝呢?
当然,理论上讲,只要能够在一米高的钢丝上行走,那么便可以在世贸高处行走,这道理很简单,因为两者比较,只是高度的不同,而不是技术的不同。物理意义上高度的不同,导致的只是心理的不同罢了。那么这个时候,精神的力量就帮助他克服心理上的恐惧了。
永恒的故事,传递的是永世的价值观,历久弥新的生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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