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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新疆出行第一天曾在湖北黄冈中馆驿服务区吃过一次自助餐,价格只有32元,而且花样繁多,饮料酒水甚至冷饮俱全。母亲吃后,对那里印象极好,这次出发前就暗示希望仍在那里午饭。
中馆驿服务区离苏州将近七百公里,即便一路顺利,开到那里至少也需要七个小时,若是中午能吃到热饭,就必须早晨五点前出发。我原想六点左右开拔,这样至少可以睡到五点,母亲暗示一出,只好把出发时间向前挪动一小时。而我家距离父母家还有半小时车程,为了赶上时间,起床最后定到了四点。
闹钟准点响起,冲锋打仗一样洗漱早饭结束,正待出门,夫人迷迷糊糊走出卧室,对站在门口的我,口齿不清地说了句:“爹妈重要,老婆也重要,好好地回来!” 心中顿时温暖。
去年出发前夜,二老一晚未睡,很担心他们这次仍会如此,没料想母亲今日却很精神。“昨晚睡好了?”我问。“吃了安眠药。”母亲回答。
今年出行不似去年新疆。边疆遥远,路途难测,去年大家带好了各种物品防止未知。我是把野营全套,帐篷睡袋气炉水袋通通装了进来。今年走行的南中国经济普遍发达,没有偏远地区和民族问题,且气候宜人,犯不着把家当都拉上,因而车中物品明显减少。
清晨父母下楼,就是这么点东西,父亲拎得双手抽筋。当年健壮的父亲,终于不可避免的老了。帮父亲把物品上车,心中仍不免作痛。天意难违,我唯有好好锻炼,注意自己的身子,孝顺到最后。
去年新疆一路,二老不停聊天,可能是聊得过多,把话都说完了,今年爹妈在车上,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母亲安眠药药效没过,一路不停睡觉,父亲则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中馆驿服务区。车停好一刻,母亲就跳下车子,赶紧冲进餐厅。这次出发前二老就反复强调,一路饮食他们负责,标准要超出去年。他们高兴,我也就不再勉强。爹妈高龄,身体越发不适合长途出行,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带他们远行自驾。一路之中,我也做好安排,在我承受范围内,住宿标准比去年再提升一个档次。一生中,还能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去孝敬父母。
中馆驿服务区一年去过,餐厅外观没变,价格却不出意外地上涨了。去年32,今年35,菜品也没有以前丰富,白酒取消,冷饮消失,整体性价比已经比不上苏州一些经济型的自助餐了。不过相比于江苏浙皖服务区伙食,这里仍算不错,就不知明年中馆驿的餐食是什么样了。这里是来去夫人老家必经之所,将来我还是带着面包,自己解决吧。
原想第一天直达张家界,里程约1270公里,这样的行程对我身体应能顶得下来。我曾多次一日直达西安,一天行程在1370公里以上,所以料想直达张家界问题不大。母亲建议改成两日,因他们身体可能无法承受,这样中间便增加了一个荆州,第一日的长度也就缩成了将近一千公里。
一路顺畅,到达荆州锦江之星时候是下午四点半,全程991.2公里。看到床铺,父亲一倒身就躺了上去。最近网络流行葛优躺,父亲的睡姿倒真是十分的像。我也明白,虽是坐车,老人仍是累的厉害。母亲赶紧捧着电脑,开始了游戏。去年喀纳斯贾登峪,只有宾馆大堂可以上网。母亲捧着父亲送下楼的电脑,裹着厚厚的衣服,忍着穿堂的冷风,一人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沉醉地玩。
宾馆离着长江不远,据说江景不错,夜晚带着二老慢步江边。父亲身影较去年新疆又弯下去了些。走在路上,我要时时回头,生怕父亲走丢。
背影父亲更加苍老,母亲渐显童稚,俩人都越发需要我的关照了。
时间,你慢点走。
荆州江畔2016.9.2 晚9:25 写于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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