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父母亲
注：写作此文，我泪流如注，不能自已，旁侧坐着父亲母亲，看着电视，说着有一答没一答的话，甚至连“答”我也不晓得写错没写错的光景，我只觉得我应该写点为人子的话语，也许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倒数第二次。
我不知道还能有喊这个男人“父亲、老爸、老爹”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再能听到有多少回；我更不晓得我能喊那个女人“母亲、妈妈、老妈”多少次，只是当我写出如下文字时，我觉得我的小心脏已然承受不了这种折磨，心在抖，眼泪止不住的流。我是个感性的人，我曾经向许多人提起过“我不适合当领导，只因为我太过感性”。但等到现实来临的时候，我还是不能自已，觉得自己是个快要没娘的孩子，没爹的娃。可能这真的是种感觉。只是当我看到老父亲一天天的老去，老母亲一天天的重复“你别干，我去做”的唠叨，我都不能自我干预，我都没办法面对自己心脏的弱小，只是觉得我的爸爸妈妈有一天万一没了，我怎么办，顿时想时一句话：“父母在我尚有来处，父母去我无有归途”，我只是个没娘的孩儿？
对于父亲，我的眼里、脑时、心里想得只是一个男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形象，在读《台阶》一文时，我说“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父亲，或刚毅、或温婉、或坚强、或懦弱……”但他是父亲。回想：儿时，因学习成绩不好，父亲把我从三进房舍的堂屋一脚踢到西厢房的影像；青年时，因老爹饮酒无度，我曾一度产生“要这个爹干嘛”的想法，现在想来，只不过因为老妈让我多次喊他回来吃饭却找不着他在哪而已；至壮年，他对我、对妹妹、对所有家人的无限关心总不在言说什么而在他无微不至的举动、关怀，至此时我方知晓“何为无微不至、何为无声胜有声”；至天命之年罹患脑溢血，半康复后，他满脑子的只有三件事：一是他的老伴，我的妈妈不要太过劳累，许多事情完全可以由子女替代；二是他的子女，不要太过劳累，因其一生希望只不过他的儿子女儿幸福平安；三是他的孙女外孙，能够上进，有前途，只因他有的愿望是儿孙吉祥安康。
对于母亲，我到目前为止，给予她的无非是抱怨、是教训、是无奈、是……我都不知道我能用什么词汇表达我之悔悢，仿佛我对于母亲的只是索取，无度的要求，而从不考虑她已然是一位年逾七旬的老人，比父亲还要大2岁，只不过她表现得更为坚强，更为要强――她不希望她的儿女因为父亲生病、母亲年迈而无所适从，她要告诉我们，没事、一切全都ok，但她浑然已然忘却自己的年龄，只是在累到极至的时候，才说“你干点啥吧，让我歇会”。
父亲生病后，才有点服老的感觉。至今无法忘记的是，接电话他已经被120拉到郑大一附院的急诊，匆匆赶到，他却说“没事，就是有点晕”，一边忙着安慰我，一面讲着事情发生的经过，他一直觉得问题不大，他可以很快出院，过他自己的日子。却没承想一住就是七个月：三个月的重症，四个月的常规康复。期间我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心理状态，只是觉得他特别惜命。时时处处想着要康复；时时刻刻想的是我的妈妈，他的老伴儿太过辛苦，没享过福；他的孙男弟女尚未成人（主要是孙女和外孙），放心不下的仍然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许多时候，我能回忆起来的是父亲在他年轻时在铁路线上挣生活，趁着没人的时候捡点煤核，哪怕被人抓了；青年时在村办工厂端铁水、抬模具，尽是劳辛；中年后，虽无重体力劳动，却又开始拼命学点文化知识；到退休，一门心思扑到孙女外孙的成长上来，尽管关心的只是他们的身体健康。
母亲永远是家庭主妇的模样，尽管我到后来才知晓她老人家也是中师学生的身份，她的许多同学也是到小学高级、特级才退休的人哪。但她从未有过怨言。我年少时，她在缝补衣服，我在小煤油灯下练写大字，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儿子写得比我强”，到后来，我知道，我的字体笔迹跟她几十年没提过笔的人来比，不值一提；初中学习一般，老父顿怒，她给予我的永远是抚慰和希望；高中复读，一直记得她说过的“你的爹娘没本事，想要自己有出息，你得有想法，有付出……”；到我人生的关键时刻，跟她商量，她总说“你想好，爹妈没想法，至不济，回来种地……”；结婚后，她总说，媳妇不容易，儿子很辛苦，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于是她总是说她媳妇给她买了啥，儿子给了多少钱……她的一切都只为老伴、为儿子、为媳妇、为孙辈，无论对错……
我不愿多想我的父母已然年过七旬，我愿意做他们掌中的宝、心中的贝。我愿意想像他们年轻时意气风发，为着家庭的幸福、子女的幸福奋斗的模样。
写如下文字，不为别的，只为在经常的某一时刻，爹妈相拥在一张沙发上，相对无语，身侧是他们满面泪流的儿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