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挥着手里的甩棍,不断地格开刺来的剑锋,黑色的棍子和银白色的剑交织在一起,如同光影的交错一般。
青年连拆对方几十招,但是也感到了体力透支,身上的灵气所剩无几,若要回复,也要等上一段时间。
青年扯了扯满是血的黑色领带,像头野兽一般面露凶色眼里全是将对方撕碎的意图。
“时代变了,你们这些老掉牙的人已经被淘汰了!”
对方披着深色的破旧长袍,冰冷的语调里充满了胜利的信心,也不差对青年的蔑视。
“居然能把屁放得这么响亮,也是个本事,”青年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那我就当最后一个老掉牙的伏妖师吧!”
……
明云屋的大门正在被门卫大叔一点点地关闭,一个制服穿得整齐有条理的少年正快速地飞奔向那扇大门,此时在他眼中,开放的油黑色铁门就是一切。
少年发出一声哀求,“麻烦您等一等,拜托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踉跄跑去,嘴里还叼着一块抹了奶油的土司面包。
保安似乎更加着急地想要把门关上,便加快了脚步,少年从腰间的挂袋上取出一把青黑色的甩棍,扔向大门的,这跟棍子如预期一样卡在了大门的转动处。
此时的保安也无可奈何,只能气急败坏地直跺脚,跺得皮靴底嗒嗒嗒地沉闷地响。他只能看着少年从容地跑到他的面前,悠哉游哉地轻挪大门,走了进去。
少年不屑地对保安仰着脑袋,嘟着嘴,他清楚刚才用甩棍卡住大门的行为足以让他的伏妖器被没收,但是他的灵气比保安的还要强大,任对方怎么硬拔都没用。
少年捡起自己的伏妖器——那根油黑色的甩棍,以不可见的灵气,把已经伸出来的棍子压缩回去。
保安恼羞成怒地关上大门,对他骂道:“娘的,这个保安你来当得了!”
少年吞下那块面包,无可奈何地苦笑了几声,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油包纸包着的蛋糕,塞到保安手里,赔罪道:“对不起了,大叔,给您配个不是,下次绝对准点!”
少年嬉皮笑脸的,这让保安很反感。
“我说照,你能不能别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让大叔很操心的。”
少年名叫白照,十七岁,虽然他刚才做出一系列冒犯保安违反校规的行为,但是他和这个保安的交情不浅。有人看到他两人曾一起在深夜的时候去地摊上吃五元一碗的粉,两人只是默默地埋头吃着,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两人才注意到门外的一声巨响,保安回过头去,整个脸如同涨红的气球一样,只见得门外站着两人,和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这个箱子已经把地面砸出了蜘蛛网状的裂隙,其他迟到的学生早已经吓跑。
站在前面的,也就是离门最近的那个少女,长发齐腰,皮肤白皙,但是脸上隐隐可见粉色的酒窝,目光锐利,她不可一世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道:“第一天就迟到吗?你下次可得快点了,青白。”
那个叫青白的便是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身材修长,一米八的个子绑着辫子,脸旁还留着几根随风轻舞的碎发,腰间着挂着一把西洋细剑。白照可以辨别出对方是个男的,因为他的脸庞坚毅,穿的也是男式的校服。
“小姐说得是。”
年轻人屈身致歉,从他对少女的态度来看,他们之间应该是主仆关系,这个“大小姐”也非什么平常人家。
少女和颜悦色地看向保安,轻声道:“先生,我们刚转过来,对于这里的街道状况实在是不太了解,能否麻烦您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呢?”
保安想起“上峰”的嘱咐,在入学前测试转学生的实力,他故作不可一世地蔑声道:“真抱歉,迟到了就别想进来了,这就是我们的规矩,还是走吧你们,老子还有事情要做呢!”
白照听完保安的一席话,顿时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他像是被人平白无故告知父母离世一样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喂,你在说什么啊,”白照摇了摇保安的肩膀,“学校没这规矩吧,老家伙。”
那个名叫青白的年轻人看到白照的反应,霎时怒火中烧,可见的灵气早已化成伏妖器握在手里,那是一把苗刀,通身紫色,挂着细银链,“先生 您是在故意找茬吧,您的上头没跟您说小姐的事情吗?!算了,我看那老不死的也糊涂了。”
少女道:“对不起,我们今天真是有急事得进去,如果保安大叔不肯通融,就别怪小女得罪了。”
保安在那一瞬间瞟了白照一眼,又继续开口说道:“今天是谁都别想进去,除非打败我身边这位。”
白照在那一瞬间看见了保安眼神里的暗示,那分明就是要他全力配合,白照叹了口气,厉声道:“正是,想要进去就拿实力证明!”说完,他故作嚣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却招来对方的冷笑。
白照走了出去,他和那个年轻人来开了距离,对方很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正轻浮地摆弄手里的刀。
白照则作出一副如临大敌的严阵之态,从身后甩出甩棍。
年轻人看见那根甩棍,斜眼笑道:“切,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没想到你只是一个连用灵气化具都做不到的废物,还得用那根破棍子。”
白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他喝道:“少,少废话,要不要打你说了算,别怪小爷小手太重!”
对方的神情严肃起来,面露凶光,眉宇间紧扣一起,周围肃杀之气升腾,白照看到,一片用灵气化成的落叶无声无息仿佛没有和空气接触一样轻柔地划过他的眼前,像一只小舟一样。
可就在那落叶拂过他的面前时,青白的刀尖已经指向了他的喉咙,仅仅距离一米远,原先青白站的位置只留下一阵烟尘,伴随而来的是围观者的惊呼。
白照用手中的棍子将对方的刀格开,青白的刀向斜上方刺去,趁着这个间隙白照本想回身从侧面狠狠地给对方的脸招呼一棍子,青白似乎早已料到,居然在刀被格开的瞬间调整体位,身体以前脚为轴向后原地转去,身子早已低到了白照的腹部位置,双手握着刀柄斜向上刺向白照的喉咙。
这一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战斗中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可白照再次接下这一刺,这一击力道巨大,火花顿时在两人的武器间四溅开来。
“居然接下来了,亏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对方一脸轻松地说道。相反,白照则是狼狈不堪,显得十分吃力,“别瞧不起人了,还没定下胜负呢!”
两人连续交战数十回,拆招无数,白照显得体力不支,汗水都浸湿了背夹。
两把武器再次碰在一起,青白似乎已经没有耐心,突身向前,原本挡在刀刃上的甩棍被卡在护手上,青白如同玩水一般用刀护手将白照的甩棍按下去,让白照无法反击,同时转身将右肘横打在他的侧脸上,沉闷的撞击声响后,白照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回过神来,自己的额前已经被青白用刀尖按住了。
“精彩精彩!”
围观人群欢呼起来,不管是学生还是过往行人,就连狗子也吐着舌头欢快地着尾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青白身上,所有的掌声都在为他喝彩。白照则自认失败地站起来,他收起甩棍,扶着已经有点青紫的脸,疼得嘶嘶地吸着凉气。心中骂着青白下手太重。
见状,这个保安如同换脸一般露出谄媚之态,恭敬地屈伸打开大门,还做出“请”的手势 这让白照很是不快:平时风骨气节的老头子怎么变成如此的阿谀奉承之徒?
青白跟着少女进到明云屋中,他不忘向白照抛去一个嗤笑的眼神,扬眉吐气一般信步向前。
莫大的憋屈!
白照走到保安面前,他的脸上一片阴沉,就连周围都可以感受到那种类似于墓地的幽怨之气,“臭老头,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抱歉抱歉,真是委屈你了。”保安呵呵笑道,“都是校长的命令,没办法 咱这些靠他吃饭的也只能听了,你认为你老爷我是那种人吗?”
白照听罢,心中多了几分安慰,只是脸上的疼痛实在是让他心中难以平复,“可怜了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呦。”他说着,还用手在脸上摩挲着,仿佛摸着什么宝贝一般。
“没事没事,小优姑娘会帮你抹药的 那可真是个好姑娘啊,好好把握。”保安如同老父亲一样笑眯眯地说。
“我和她真没那关系,你别多想。”白照矢口否决。
“你待会儿和我去个地方,课堂的事情不用担心,校长先生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保安说,“和刚才的那个少女有关。”
保安在一一登记完迟到者让他们回教室后,白照才忍不住开口问:“你认识那个少女?”
保安正在整顿东西,他同时回答:“怎么不知道呢?风家的千金,风凛,你小子未免太孤陋寡闻了。”
“说来听听,老头子。”
“你也知道,修习伏妖之术的人分为三派,日本为首的阴阳师,英国为首的教士,而我们国家,则是伏妖师,而这伏妖师一派,则由分家的祖先在西蜀创立,到风凛这一代,已有103代了。”
白照听完,虽然对此不是很了解,但是还是心声敬佩。
“待会儿你去了那个地方就知道了。”保安说。
“什么地方啊?老头子,再说来听听。”
“那地方啊,真是无法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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