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焚炎沙漠
金色的阳光,依然是那么的温暖,透过云层如漫天箭雨印在炽热的黄沙上。从沙粒缝隙间散发出来的热气连厚实的鞋底都无法抵御,从远方吹来的热气更是令人有种身陷火炉般的感觉。然而,在这疑似平静的地方中央却有一个千丈巨坑,巨坑中黄沙漫飞,好似有风暴刚刚卷席袭过。
时间缓缓流逝,风沙渐平,不知何时,在巨坑边缘恍惚有一道人影,再过一会儿,待黄沙渐息,成千上万的尸体从巨坑中显露出来,有的被半埋,有的只露出已被风沙吸得干皱的一两根手指头或者一条腿,如同干尸,可怖至极。成堆的尸体旁边还有许许多多零零散散沾满鲜血的刀剑,剑上鲜血早已干化,多余出来的也早已把周围黄沙染成血红色,甚是骇人。如果要说这里是一个古代王侯的墓口,那确实非常相似,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天下常有的事!除此之外,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该处发生过惨烈的大战,至于是多久前发生的?这就无人知晓了!
“沙沙沙”,忽然,巨坑边缘某处的黄沙似乎抖动了一下,过了数十秒,又再次抖动!此处竟然有活人?接着黄沙仿佛受到连锁反应开始哗哗下滑,露出下面布满裂口的灰白色衣裳。
“咳咳!”那穿着灰白色衣裳的人极其艰难的深吸一口气,可天不顺人意,一股沙风吹来直呛他的喉眼,他强忍剧痛,不顾咳出的鲜血滴落在炽热的沙粒上,艰难地举起手中黑金色的剑鞘,以剑鞘撑地缓缓爬了起来。他缓缓抬起头,双眼默然对着面前被埋在沙土里成片的尸体,他不像在观赏,更像在俯视一方大地,只因他那帝王般的双眼!他另一只手紧握长剑,对!是紧握!有那么一瞬间,他犹如上古帝王般,即使身心疲惫但仍握紧手中的剑,即使衣服破败但仍覆盖不了帝王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看似柔弱被风一刮就倒的身板却如松柏坚挺不倒!能做到如此的必是无数次从死亡边缘磨砺出来的大志,以及对信念的不断追求!
他仅仅望了一秒,就缓缓转身,艰难地迈开步伐,离开这里!哪怕风沙再大,也阻不得丝毫!风沙渐渐迷了他的双眼,可他仿佛没有感受到刺痛般,像个行尸走肉,无知无觉!
刚刚迈出几步,无数劲风突然在他周身刮起,原来是为他驱逐黄沙!一道焦急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地后毫不犹豫地弯腰一把扶住这虚弱的身影!
“湮戍师弟,你还好吧!都怪我来得太晚,才令你身受如此重的伤势,我……真是对不起您啊!”白衣男子心中歉意至深,低头向那奄奄一息的男子轻声说道。
“徐燎师兄,你身为李掌教的亲传大弟子,无时不刻都有要事在身,也不必自责!”湮戍一字一顿地说,仿佛每个字都用上了所有力气。
“好了!你就先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徐燎满脸的焦急,下一刻便施法御剑带起湮戍向最近的药店飞去。
“大师兄!不必劳烦了!咳咳……!我已经没救了!”湮戍话说到一半连连咳嗽,内脏碎渣都被咳出来了!徐燎不是湮戍,只有湮戍知道自己五脏六腑皆碎!不可能救得活!
“这……湮戍师弟,您的勇气和精神会永远被浮隐派所记载,传载万千年。”徐燎现在看出来了,湮戍已伤及内脏,于是只能强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那些话听起来透露着满满的酸楚和自责。
“徐燎师兄,铧锋剑今后就得托付与您了,我已经无力再掌控它,千万不要让他落入恶人之手!”湮戍用了最后的力量缓缓将铧锋剑收回剑鞘中,剑刃每进剑鞘一尺湮戍的手就顿一下,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在阻碍它进剑鞘。
徐燎眼睁睁的看着湮戍师弟一尺一尺地将铧锋剑收回,心中更是无比的伤感和自责,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就能救回眼前的人么?就能令铧锋剑永不入恶人之手么?他的志就能完成么?他可不是两三岁的小孩,而是浮隐派李掌教的亲传大弟子,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达成湮戍的托付,否则他就白白牺牲了!
湮戍收好铧锋剑,仅以蚊子大小的声音说道:“上古禁忌之剑,一旦落入恶人手中,天下苍生必将有灭顶之灾!”语毕,他的眼睛开始沉沉地闭上,永远也不会再睁开了!那位仿佛可以承受一切的帝王身影在最后真正地倒下!
徐燎郑重的收好铧锋剑,摒弃心中的“杂念”调转剑头,向浮隐派的方向飞去!待将湮戍的尸体带回门派中,便厚葬他。
事后,他面色淡漠直身立于云雾缥缈的山顶之上,手持铧锋剑,开始寻找那个人,寻找能够控制铧锋剑之人。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是除了那个孩子,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位正道人士能真正制服铧锋剑,那么总有一天,铧锋终将会祸害苍生,天下浩劫就在所难免!
徐燎缓缓抬头,望向中龙州正远城所在的方向!
(擦边闲话:一章字数不多,但是却另有隐情,以后我会尽量保持3000字左右的章节,这章就请大家多多包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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