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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砖工》上篇·第六章

《搬砖工》上篇·第六章

作者: 馨之随笔 | 来源:发表于2019-05-03 00:40 被阅读0次
《搬砖工》上篇·第六章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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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搬砖工》上篇·第六章

作者:张馨之

笔名:馨之

        自从那晚以后,琳琳姐每天都想着要见小歌,她一分一秒都不愿离不开他,她想让他时刻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想和他说话,她想和他就像那晚一样能够单独在一起,就那样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她开始每天无时无刻都在关注自己的形象,她喜欢照镜子,不停地会去梳头,或者不厌其烦地换新衣服,她把自己所有的穿的戴的都翻腾了出来,想法设法的去捯饬,以至于都为每天自己的穿衣打扮开始有些苦恼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穿那件衣服配怎样的发式才算完美,她更不知道要以怎么的姿态才算最美,她时刻都想着要去见小歌,母亲看见女儿的表现有些反常,反常的表现都有些让她厌烦,她不知道琳琳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家里的人除过张龙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都知道和那次赶集晚回家有直接性关系,所有人感觉到既不习惯又有些好奇。

        可是,不知为什么,琳琳姐明显的感觉到小歌好像总是有意躲避她,而且还比以前更为夸张地刻意地躲避她,尤其更为可气的是,他还表现出极其不愿意和她见面的一种感觉,她怎么也是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晚她们还在一起那么依依不舍那么的热烈,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恋,怎么突然就对她如此冷漠,她心里难受极了,她想要见到他问个明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再想想现在,她忍不住有些委屈,眼泪汪汪的一个人总会偷偷的哭泣。

        琳琳姐每次看见小歌刚想要说话,小歌装的像陌生人一样根本就不搭理她,她每天早晨都会在小歌的必经之路等他的出现,可是,每次小歌扛着农具都拿她当空气一样不闻不问,反正就是不愿意搭理她,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几天,琳琳姐想的问题就只有见小歌,为什么不理她,她像发疯了似的,她为此天天心里难受的直想掉眼泪,她不明白小歌为什么要这样冷冷的对她?一次次反反复复地都在问自己。

        有一天下午,她听说小歌下地耕种时将小腿处划破一道大大的口子,伤的很严重,她着急的跑来跑去,她想跑他家看去,可是……

        处于无奈,她只能攀爬在小歌家的院墙外,远远的偷偷地望,她没有更大的勇气靠近他,她看见小歌斜靠在院墙外的躺椅子上,裸露的肌肤被晒的很红很红,红的都有些发黑,他的小腿处鲜红的一片,她看着心疼的直掉眼泪……

        自从那晚与小歌分离,琳琳姐一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她比以前还要痛苦不知多少倍,她怀念那晚的甜蜜,她依恋小歌温暖的臂膀,但是,小歌却突然又不理她了,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茶不思饭不想,就这样,几天下来,人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后来,她突然想到,是不是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明显和夸张?她穿的太新了?衣服换的太勤了?小歌是不是嫌她太俗气了?琳琳姐其实还是很了解小歌的性格,他知道小歌可不喜欢那种一天三换衣,性情过于轻浮的女孩,他的自尊性也很强,像她这样做可能引起了小歌的反感,是的,肯定是这样,说完,她擦干了眼泪,收起了这些天以来的所有装扮装备,回到了朴实自然的感觉。

        第二天,琳琳姐还如往常一样,打扮的本分得体向前村走来,她每次出现其实都是在有意安排,她故意出现在小歌的视线里,要么大声说话,要么故意锄地,其实都是想引起小歌的注意,可是小歌还是装作看不见她,还像是故意和谁赌气一样。

        自从哪天两人一并很晚回村, 尤其是琳琳姐的反常表现,也是让村里的人们议论纷纷,许多人都开始妄下结论,有些村妇也开始将有些谣言传的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睛的,像是亲眼所见一样,还有的窃窃私语,认为他们两肯定是没干好事,其实,他们只是相拥而立而已,有赞美祝福的,有排斥捣乱的,有说好听的,有散播谣言惹是生非的,反正就是同情,惋惜,说风凉话的是一波接着一波。

        这个村子其实不大也不小,谁家放个屁隔河的人都能知道,更何况是这种敏感的男女关系。

        隔着一条河也有另外的一个村子,河的这边叫碾张村,河的那边叫董沟村,河的两面不管是在小山沟还是在半山坡上,都是会有一家半户的人家,人口不是特别密集,河水一年在这个季节都是在流淌着清凉凉的河水,河岸的麦田翻滚着绿油油的青波,河边还有一眼清泉,全村的人都在食用这一眼泉水。

        川道两边的地有河这面碾张村人的地,也有河对岸董沟村人的地,由于像这种山地一般都属于广种薄收,所以对于自家的这一分二亩田都看的比较谨慎。

        倘若河这边的住户碾张村有鸡啊,羊啊,猪啊等家畜闯入河对岸人的田地里,河对岸的人一般会隔着河给予口头警告,一次,两次,三次,事不过三,如果还是不听劝阻,他们就会隔河相骂上几句,如果这样还不能够解决问题,河对岸的人一般就会下阴招,那就是采取半夜偷偷潜入河这面的自家田地,撒上些强力什么露或一种叫做敌敌畏的东西,第二天不出意外悲剧就会发生,保准会毒死一两只鸡或者野兔黄鼠狼什么的,这样也就会换成了河这面的人隔河辱骂河对岸的人。也就是碾张村的人骂董沟村的人,董沟村的人在这时一般会保持沉默装作听不见,爱骂就骂,反正是我毒死了你家鸡,谁让你们不听劝,活该!

        这次, 毒死的是小歌家的那只大白狗,这下闹翻了天,比把天戳个窟窿还要危险,父亲拼了老命也要和他们对干,我们属于碾张村,放毒药的是董沟村,他们的争吵断断续续地从早上就开始连绵不休,到了中午感觉得到战争像要来临,到最后还是无法抗拒,不一会,河对岸的人成群结队的过来了,就这样,感觉一场农民起义似乎已是势不可挡。

        这种气势汹涌的争吵已经是震惊了到了两个村的庄稼人,这时,小歌正从川地里锄完玉米地杂草回来,他一听有人在吵架,还是和自己的父亲吵了起来,他听了一会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扛起锄头跑到河边的耕地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狂的一通挖坑,所有的人都不吵了,都有些惊呆了,不知他要做什么,他是一句话也没说,没有和对方对骂,也没有给父亲帮腔,他只顾没命的挖地,没一会功夫他挖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坑,这时,他的两只手已经磨出了许多血泡,有的血泡还被拧破流出了鲜血,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再敢大声说一句话,更没有人在敢争吵,他只顾拼命地挖地,有人细声细气地劝他慢一点,有人蹑手蹑脚地劝他休息一会,他谁的话都不听,只是没命的轮撅头挖地,没有人知道他挖地是要做什么,爷爷看他这气势以为他要活埋人哩,被气的在一旁手舞足蹈的不知所措还涩涩发抖。

        "你看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东西做的这叫撒事嘛,有天大的事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去商量着来吗?都是一个大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至于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吗?"爷爷气急败坏的骂到,骂完气的直摇头跺脚。

        小歌像是没听见一样,他继续拼命地挖地,直到血把整个撅头把都染的鲜红鲜红,他才放慢了节奏,他看坑的尺度也挖的差不多了,他停了下来,跪在地上吃力地抱起那条雪白毛绒的大狗,这狗躺下来几乎和大半个小伙子的身高一样齐,体重也是让小歌抱的都很是吃力,所有的人一看这阵势,都赶紧过来帮忙,大白狗被平展展地放进小歌拼命挖的大坑里,所有的人这才都舒了一口气,为刚才小歌的举动都是捏了一把汗。

        这时, 小歌的弟弟小国 赶紧跑了过来,把沾染着鲜血的撅头从小歌手里夺了过去,爷爷看见这些心疼的像是要哭泣一样,气的胡子都在一根根地发抖,他拉着小歌坐到凉树荫下,用黄土为小歌止血,嘴里还不停的骂到:"看把你个二杆子,为了个畜生还把你娃碎命搭上呀,你看你这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以后可不敢这样逞凶了,看把人吓的"说着不停地抓起干黄土撒在他血肉模糊的双手上。

        小歌看着自己的手,也是心里难受的受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把自己的手在一瞬间就搞成了个稀巴烂。

      爷爷不停地说:"这黄土啊,可是个好东西,你可别小看它,它是能止血的,我们庄稼人做事就要像黄土一样沉稳厚重,以后可不敢在耍二杆子了,遇事一定要沉得住气,往后余生的日子哈长着尼,你娃这样会吃大亏的,"说着叹了口气。

          "唉!你这犟脾气,和你爸当年真是一模一样啊,"爷爷一颗极其善良的心看到孙子这样像是要碎了一样。

        小歌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像刀割一般的疼痛,他的两只手已经不能合在一起,更不要说握拳了,他弯下头用黑红赤裸的大胳膊困难地擦了额头上的汗,声音嘶哑地说:"大白死了,大白被毒死了,我的大白它就这样死了,我的手受这点伤又算什么?要烂就烂,在烂也换不回我的大白呀"说着便将头埋在大腿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们家狗的这只狗,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个成员,它也不是一般的狗,很聪明很通人性,它已是我们兄妹三人最忠实最要好的童年伙伴了,尽管再后来,我们还养过很多条狗,唯独与大白的感情最为深厚。

        记得有一次,我看过《忠犬八公》那部电影,我看完已是泪流满面,狗的忠诚度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很大程度上就像父母对孩子无私的爱一样,在多数情况下,我们的狗都会始终站在我们一边,即使在我们身陷逆境,境遇最为恶劣的情况下,它们也会不离不弃,这种爱与忠诚的驱使情感来自它的本能。

      其实,我们作为人,作为富有思想和情感的高级动物人类,有时还真赶不上一条狗的精神。

        小国在这时已埋藏完了大白,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牙咬了咬嘴唇,显示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父亲这时装起了一锅旱烟,坐在大白的坟头前,一只手摸着烟锅并不点燃,另一只手摸着黄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你这几年也是受累了,这下好了,终于解脱了,休息吧,等你投完胎记得还回家来昂……"

        父亲说完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摇摇头向地畔走去。

        阳光火辣辣地暴晒着大地,像是要把人烤糊一般,看热闹的,吵架的人早已都相继散去,只有小国还在大白的坟前掂起铁锨不停地铲土,像是在修建宫殿一样,更像是在雕刻一件工艺品,汗水已是湿透了他的衣背,裤腰也被汗水湿透。

        爷爷看着这两个孙子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看看你们这幅犟劲,和你爸当年一样样,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啊!啊!他顿时也陷入了沉思,我何尝不是从这么犟的时间段走过来的啊?"

        小歌看着弟弟小国像个小土人似的,心疼的都快要碎了,他慢慢地走过去,一扑腾坐了下来,他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这一屁股坐下来就再也直不起腰来,两只手疼的很厉害,疼的像是万箭穿心一般,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十指连心的道理吧?

        这时,他看见琳琳姐正站在对面的地里朝他张望,他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琳琳姐瘦了好多,小歌心里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愉快,又是一阵阵刺心的难受,鼻子酸酸的感到心很痛很疼……

未完待续

2019年5月2日晚凌晨

《搬砖工》上篇·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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