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次拜读鲁迅的中篇小说《阿Q正传》,让我愈加佩服鲁迅对社会和人性的洞察力。他把社会的弊病和人性的弱点,通过故事以辛亥革命前后的农村未庄为背景,塑造了阿Q这个不朽的流浪雇农的典型形象,向我们展现了辛亥革命前后一个畸形的中国社会和一群畸形的中国人的真面貌。
本文发表于1921年12月,至百年以后的今天,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鲁迅先生辛辣的笔触中,声嘶竭力的呐喊和字字泣血的情感。
开篇第一章《序》用了大量篇幅,说明被作传的人竟然是“三无”,没有姓、没有名、也没有籍贯。初读,我很纳闷,写这些干嘛。来回阅读三遍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他把阿Q抽象化了。也就是,这是鲁迅酝酿很久的“大作”!阿Q是群像,无所不在,这才是鲁迅想要达到的效果。事实上,一部《阿Q正传》,的确让阿Q做到了 “流芳百世”了!
阿Q的“行像”各异,共同点是受尽侮辱,但是无论他遭受什么样的侮辱,最后胜利的永远是阿Q:形象=侮辱+御侮。
第二章《优胜记略》中,阿 Q三次受辱。第一次,阿 Q 因为头上的癞疮疤和他人发生了口角,被人打了,他用“儿子打老子”取得了胜利。第二次,正因为“儿子打老子”,阿 Q 占了人家的便宜,人家不答应,阿 Q 又被别人暴搓了一顿,他用“第一个”敢于自轻自贱的“状元”完胜了对方。第三次,阿 Q 在赌场上赢了钱,不明就里就遭到了狂殴,钱没了,阿 Q 用自残的办法取得了安慰。这三次对手即是模糊的,也是具体的,他们是身份不明的“闲人”!
第三章 《续优胜记略》,阿 Q再三次受辱。第四次,被王胡打了,王胡头上也有癞疮疤,被阿 Q认为不如自己,所以,是阿 Q主动挑起争斗,虽然最终没有打赢。第五次,被假洋鬼子打了。阿Q仇视知识分子,尤其“深恶而痛绝之”的,是他的一个假辫子。所以,是阿Q侮辱假洋鬼子在先,受打却不敢还手。第六次,被小尼姑骂了。阿Q在欺负小尼姑中得到了真正的胜利,虽然被小尼姑骂了“断子绝孙的阿Q!”“哈哈哈”阿Q十分得意的笑。
阿Q的六次受辱和六次胜利,性质不同,甚至是相反的:前三次,被侮辱,后三次,他侮辱别人。相对于《优胜略记》,《续优胜略记》是小说的内部的一个反转,它是小说的递进,也是小说的深入。
人物按照王胡——假洋鬼子——小尼姑这个次序出场的。阿Q打不过王胡,到假洋鬼子哪里寻找平衡,平衡没有找到,就去调戏小尼姑。
鲁迅在描写小尼姑的同时,兼顾小说的发展的。
由“断子绝孙的阿Q!”让阿Q想到女人,随后的第四章《恋爱的悲剧》也就自然而然的了。从小说的结尾往前推,阿Q是被当做抢劫犯被处死的(替罪羊)。为什么会被当做替罪羊呢?因为他有前科,走过他乡,做个偷儿。为什么做偷儿呢?因为在未庄找不到工作,无法活下去了。为什么活不下去呢?因为没有人聘用他。为什么没有人聘用他呢?因为他的生活作风出了问题。为什么生活作风出了问题呢?因为他对吴妈说“我要和你困觉!”他为什么要和吴妈说要“困觉”呢?因为他想要个孩子。为什么想要个孩子呢?因为小尼姑说,“断子绝孙的阿Q”。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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