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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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 善

      拐入一条窄窄的曲径，便忽然到了培正中学。

      刚还是灯红酒绿的繁华的都市，随着那猝不及防的一拐，就迎来了安详静谧的学子圣地。

      传来了老师的招呼声。

      到了地下一层，在两道暖色调的灯光的簇拥下，在绚丽璀璨的文化宝物的伴随下，教室，走进了。

      三个教室。一个授课，两个展览。

      每个教室的墙壁都用玻璃柜装点。而玻璃柜里，并非空空如也。而是如微缩的博物馆，被文物堆叠着，移步便换景，转头就有惊喜。此时就有一种无声且庄严的气息在空中，不，在心里酝酿着。

      其中，也有出土的甲骨文。大小很好，合适。小的娟秀，可爱极了。大的阳刚，不失优雅。

      司母戊鼎与四羊方尊，兵马俑与金缕玉衣，甲骨文与编钟，这都是先前便见过的，可在他们共聚一堂时，也总是要发出一点心灵的感叹，写出一点自认优美的语句来的。毕竟也实在震撼。

     

遇见你——澳门

      可爱的是兵马俑。很小巧，别致。可一道道纹路，一条条轮廓却很分明，与原体无多大区别。尤其喜欢驾车的俑，他是直立着的，却腰有些弯曲，又不很像。手向前伸，掌心向下，紧握铁链，作赶马状。脸上却还很高兴，看不出战争的残酷，更多的，是一种对保家卫国的光荣使命的自豪。是一种，在危难关头仍能乐观，无畏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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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也很精致。不大的扇面上，堆堆叠叠，密密小小。很值得观赏。而其上所书写的，正是著名的《孙子兵法》，竟也是用毛笔写出，真所谓“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用来丝毫不为过。字小，却很娟秀，如潺潺流水。古色古香的扇，古色古香的文。看后心情也甚是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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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编钟。是通体闪着金光的。伴随着铜的色泽，泛在表面上。无论钟大小，都很完美，不放过每个细节，凹凸有致。编钟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大到小，整齐排列。给人秩序井然之感，更添了分秩序美。

      其余课程亦很精彩，但不一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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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曲径中再拐入灯红酒绿的都市，环境依旧喧闹，心灵一样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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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正游记

        培正中学，几乎所见之处皆是高矮不一的教学楼，青色或最淡的黄色，一点也不张扬。就像这里的人，低调而不失风度。

        校领导做了简单的迎接后，我们来到了地下一层，参观科技教室以及文化展览馆。这里的过道并不很宽，完全符合了澳门人均面积小的特点。也许是为了配合文化系列的主题，长廊以深色系为主，显得古色古香。偶有几扇镂空的屏风摆放在长廊两侧，上面雕刻这些许中国古代的简史，极富创意。

        最后我们到了操场，测试体能。

        一个男孩从人群中走出，他腿比身长，上身着白色运动T恤，左胸口处映着学校的校徽，下身蓝色长裤，青春洋溢。只见他站于起始白线之上，深吸一口气，小腿用力，向下蹲，站起，手随身起，继往下摆，反复几次，双眼向前注视。突然，从白线，纵身一跃，向前发力。双腿猛地一蹬，便如箭矢一般，跃了出去。继而稳稳落地，深蹲缓冲。看他立定时的神情，分明带着几分自豪。

        亦有韧带好的同学，做坐位体前屈的，两条腿伸得笔直，双手交叉，双眼轻闭，将身体近乎折叠，双手伸直，缓缓向前推进红色的把手，待到了约二十来厘米的长度，便到了极限，停住了。起身看看，她似乎有些不满意，在我看来却是很了不起的。

        临别时，我们与培正同学的校友们交换了礼物，两个人都眉眼弯弯，眸子里闪着喜悦的光芒。交换的礼物或许会成为彼此一生的珍宝吧……

        培正中学之旅已经结束，但这一段经历会在我的记忆里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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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式料理

        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银河”，便有一股来自异域的美食的气息钻进身体每个毛孔，勾起我的食欲，让我经不住诱惑，恨不得立马美餐一顿。

        在餐厅找到了座位，静待佳肴的拜访。

        很快，菜端上来了。先上的是面包。小碟子中的面包烤得金黄，像金子一般灿烂。面包是恰到好处的酥，有一点点咸，却正烘托出面包浓浓的奶香。不管是大口囫囵，还是小口品味，都有一种独特的风味，让人难以忘怀。

        其次是蔬菜沙拉。各式的绿色蔬菜加上小番茄的点缀，很有食欲。迫不及待的吃起来，蔬菜新鲜，轻咬一口，便有水分爆出，带着独特的大自然的清香，久久徘徊在口腔里。但毕竟是生蔬，有点无味，于是便浇上了橄榄油。所谓橄榄油，却味似白醋。有酸味，但又有甘甜，与蔬菜的鲜交织在一起，独特的美味席卷了我。仿若，刮来一阵风，将我卷到了农田中，水渠将水送到每一棵蔬菜的近旁，饱吸了水的蔬菜奋发的生长着，空气中，是属于蔬菜特有的清香。

        紧接着，是葡式蛋挞。用锡纸盒包装，外层烤得松脆。内层有层黄色与褐色相间的薄膜，层层叠叠，皮薄馅多，卖相着实可爱。一口咬下，松脆与柔软相织，甜蜜在口中旋转。短短的几秒钟，心中也收获了无限的幸福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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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难忘的，是烤鱼。竟未做过任何处理，连鳞片和内脏都未去除。味道却是极好的，即使连着内脏同煮，却没有丝毫鱼腥味。翻出一块肚皮来，鱼肉是极鲜美的，呈灰白色，有烧烤后水分蒸发的痕迹。入口，像豆腐一样，嫩嫩的。这是第一次，我把鱼吃的精光。

        于金碧辉煌的餐厅，品尝着无比美味的佳肴，灯光下的美食更加诱人，美食上的灯光更多了些烟火气。这一切，都是那么美丽、诱人、和谐。 

        但，终究，我是过客，西餐再美味，也替代不了家乡菜在我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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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 屋                     

      恰是那一次偶然的停驻，使得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

      尚还记得是一次候车。在十字的路口，我们等待着大巴的到来。在那无意的一瞬，我抬起了头，环视时，视线便不由得地停住了。那似乎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使我无法，也不想将我的目光转移。 

      那是一座约有二十至三十层的，通体灰色的老屋。灰色倒不是故意染成的，只是在岁月的剥离下，磨掉了外层的漆色，别生了几分落魄之感。甚至于在一面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类似于锈斑的痕迹。就连同楼房脚下的路，也是崎岖的，如同打了补丁的工人裤一般。楼房整体颜色显得深沉，但间或也有一两处，闪出了些许五颜六色，但并没有给楼房带来生气，反而增添了几分俗气。随便是哪一块，都是杂乱而无章的，都是过时而破旧的。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景都显得极不和谐，大大小小物件的堆叠，仿佛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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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相信，这里是澳门，我们心中那繁华而耀眼的都市。我不忍再看下去了——也许，是我的心底不愿相信眼前的萧条是属于澳门的。于是，很快地，我上了车，我将视线从它身上移开了，心甘情愿地，我近乎完全地将要忘却它了。

      可当某一时，偶尔间，听见导游那带着粤语腔的普通话：“这些老屋，都是在澳门回归中国前遗留下来的，见证着澳门的历史。” 

      心头一惊。原来，错的是我，是我对这座城市认识的不够，却还妄下断语，想到自己的浅薄与无知，我的耳根微微泛红。

      在这栋灰色的老屋之上，承载的，是这一座老城里的曾经的那段往事，那段历史。尽管在澳门回归的这近二十年来，平房成了楼房，楼房又成了高楼大厦，但，在澳门的这栋老屋，以及许许多多的像这老屋一样的建筑，会保留下来，因为，没有这些老屋，便不成澳门。 

      行在澳门中，就如行走在老屋中，眼前的沧桑，也终究化作心底淡淡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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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导身影                                                                         

      难以忘记初次见他，是在机场的大厅，面带笑容的他正挥舞着一面黄色小旗。导游姓赵，是澳门为数不多的姓氏之一，或因如此，我一下子记住了他。           

      他鼻梁些许凸起，鼻梁上架有一副偏墨色眼镜。头上的几根白发也随着他的行走而律动。他的普通话并不是特别标准。但是，带着粤语腔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是亲切。这便是我印象中的澳门人了。 

      澳门四日之行，常常有他陪伴在左右。虽无些令人感动到“泪潸潸”或特别难忘的“跌宕起伏”的故事，但每当我回想起那几日的愉快之旅，第一个冒出来的便是他的身影。   

      每次离开宾馆，总是有热情的他在路旁等候迎接，并且最后一个上车也一定是他，黄色的小旗永远给我们垫后。虽然我们这群初中生边上还有一同而来的老师，但我们这群人，在他眼里都是孩子，永远事无巨细，放心不下；下巴士，我们匆匆赶往下一个目的地，而手擒小黄旗的他却依然守在最后一个，待所有人下车，他还会跟巴士司机说一声“多谢”；景点吃饭，他都是静静地站着，看我们这帮孩童狼吞虎咽，自己则是随便应付两口了事；每天晚上，他不随我们入住酒店，目送着我们进入酒店便匆匆赶回巴士，只为早一点赶回家，规划第二日的行程，第二天一早，当我们推开酒店大门，门外他的身影已入我眼帘；巴士上，应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我们澳门……”，满满的骄傲，满满的幸福感跳动于他那眼眸之上。   

      谁也说不清他为何把这一件件烦琐的小事做得那么细致，那么贴心。也许是他的本能，也许是他内心的一份责任——在导游这份岗位上一干便是近二十年。   

      离别的那天，机场大厅——那是我们第一次踏上的这片神奇土地的地方，也是我们与他告别的地方。他一反往常的啰嗦，安安静静的，目送着我们到了候机大厅，他便转身离开，未曾来得及道一句“再见”，便只留下背影。我知道，他是怕我们会不舍，会难过。 

      也许我们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悄无声息地淡忘于他的记忆中。但，他随和、体贴的照顾却让我难以忘怀，他的身影和四天的澳门之行一样，深深留在我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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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上散记

        在上海搭乘去澳门的飞机。人很多。

        匆匆登上飞机，匆匆走下飞机。

        很挤——因为人多，很急——因为心忙。

        所以——匆匆走过的，低着头的，不会回头，也不甘停下脚步。

      可这毕竟表面。

      上海很冷——雨点还在下，湿透了许多人的衣裳，他们在无遮拦的天空下奔跑，顶着雨点，与将要被雨点冰封的空气。有些狼狈，也有些窘迫。

      下了直达飞机的车，便也顶着雨，奔上了飞机。

      人们排成队，只一列。在狭窄的飞机入口，并携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队列略显拥挤。

      如龙般长队，有秩序的一个个排列在走廊上。

      突然，队伍停住了。却出乎意料的寂静——因为我想着，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人会抱怨出来的。

      却安静的出奇。

      这是我所始料不及的。

      原是一位同学的行李箱无法提上去。他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但无人催促，更无人抱怨。只是默默等待，默默注视。

      人群中，有一人站出来了，只见这人身高约有6尺，肩膀赛门宽。在他身躯下，机舱都略显拥挤。又见他弯下腰，一手提柄，一手握轮。丹田使力，双腿微曲，躯干支撑手臂。手略微弯曲，将硕大的行李箱提了起来。他再将其托起，双手伸直，缓缓推入头顶的行李架。整个动作流畅而自然。在他近六尺的身后，有一列长龙在等待……

      人们的视线随行李箱的移动而移动，心也同行李箱的起落而起落。

      当这小的戏剧性的插曲结束后，队伍又有条不紊的行进。一切也有条不紊的继续，这时的天也似乎蓝得很好，蓝得很可爱。如那有条不紊的长龙。

      整个过程约有三分钟……

      机舱依然寂静……

      短短三分钟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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