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阳光挤进被阴霾牢牢包裹的城市,迫不及待的落到如逢甘露的人脸上。
今天也是平静的一天,而且天气也好了起来。我边这么想边进行着例行探测。说来奇怪,群居的人可以窝在住所,但独居者却需要时常检查周围是否有危险。
正当我快要完成每天的固定任务时,却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喧嚣声。
警惕心的驱使下,我悄悄靠了过去。
几个男人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什么,旁边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还有一个约莫七八岁大小正在嚎啕大哭的孩子,这幅光景很容易便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却不打算有所作为。这种事并不算少见,这世道也是没办法讲道理的。我并没有当英雄的兴趣,当英雄的往往没有好下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没离开也只是想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是不是附近还有着我未曾知道的人类组织。
“大哥,我们把这个婊子偷偷带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其中一个面目饥黄的削瘦男子有些担心的对另一个体型稍壮的男子说。
“能出什么事,这里离兴茂大厦有好几公里远呢,不会有人发现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看着就讨厌。”稍壮的男子不以为意的说。兴茂大厦,我默默记下这个地方。
“那老大,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孩也带出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傻啊,不把他带出来到时他向姓王的告状怎么办。把他带出来就没人会关注这婆娘的死活了。这种世道逃出几个受不来那种生活的女人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对对,大哥就是聪明,说起来都怪那姓王的,非要弄什么规章制度。哥几个在外面拼死拼活,回来找几个女人享受享受怎么了,还非要我们用食物来换,说什么等价交换,啊呸!”削瘦男子边说变吐了一口痰。
“哼,我们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带东西回来,他却总对我们呼三道四,指手画脚的。总有一天老子会搞死他的!”领头的壮男子面露狰狞。
我不再有兴趣听下去,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我已经准备离开了,但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却打断了我的行动。
“老大,好像有人,在那边。”他们中个眼尖的居然发现了我。
“那边的人,给我出来!”看着他们朝我隐藏的地方步步紧逼,我无奈只能主动现身。
“各位大哥,行个方便可好。我并没有管闲事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我这就离开。”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奇怪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们显然没有认同我的回答,不过也不想多生是非。领头的满脸不耐烦的对我挥挥手示意我滚蛋,但其中那个削瘦男子却死死地盯着我,随即在领头男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站住!你现在不准走了。”领头男子态度突变,恶狠狠地好像看猎物一般看着我。
“这位大哥,我已经说过我没有插手的意思,之前鲁莽坏了你们的雅兴,但真的不是故意的,就饶了我吧。”我有些疑惑,语气上也装作更软一些。
“走可以,但我们想去你那里作客,你应该不会拒绝吧。”领头男子好像吃定了我,语气也变得戏谑了起来。
再联系起削瘦男子的眼神,我也就明白我的问题所在——我太健康了。而在这种世道,健康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眼看他们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包围过来,我也知道多说无益了,缓缓将手伸向腰间。
“砰!砰!砰!”。精准的将他们爆头后,我收起了枪,不带什么感情色彩。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他们还没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便被我这个“小绵羊”杀死。我只是不想浪费子弹,但实际上,杀人类和杀丧尸,在我心里已经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人类和丧尸在我心里也已经没什么区别。我是很少用枪的,因为枪声很容易引来丧尸,但现在倒是是无所谓,反正也没怎么见到丧尸了。独自生存的人,总是不得不准备的更多。
我转身要走,已经没什么停留的必要了。
“等等。”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发出的声音,微弱如丝。我没有停下,但脚步却不自然的迟缓了些。
“等等!求求你了!”那女子突然发出竭力的喊声,带上哭腔,这份歇斯底里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次,我停了下来。我回身走了过去,蹲下来端详着她,我想知道这个弱小无助的女人哪来的魔力让我无法对她的声音无动于衷。
她就这么趴在那里,满身狼藉,而那个孩子则伏在女子身上,手臂张开像是要护住她,看起来已经昏倒了。人是会哭到昏厥的,这也是我这几年才知道的事。
“能请您带这个孩子走吗?”女子的声音又变回有气无力的状态,只是哀求的神色都快从眼中溢出。
“我可以给你带些食物。”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请您带他走吧。”她像是没听到我的话。
“我可以给你带些医疗品,应该治的好,毕竟没什么致命伤。”
“你带他走吧,求你了!”她仍然固执地重复请求。
不过我没兴趣出演糜夫人托付阿斗的剧码,我也不是忠义两全的赵子龙。我已经说了,英雄没有好下场的。
“你自己照顾他,我很快回来。”
我决定回去带些食物和药物给她,最多再送她回那个人类组织的营地。这次我没再等她开口就离开了,我已经不能再面对她的眼光了。
当我再次返回的时候,却见到了我一辈子难忘的场景。
女人静静躺着,一把不知何来的匕首直直立在她的腹部,血花开得妖艳,削瘦的脸蛋上却是解脱的安详。
她就这么死了,她是想告诉我这算致命伤吗?我这么想着,还是带走了孩子。
我把她火葬了,至少应该为她保留作为人类最后的尊严。
直到后来我都一直在想,她生前活得仓促疲惫,死的时候也那么让人猝不及防。那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底是那群男人,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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