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个物种的发展,核心便是:组织,一切语言、技术、文化、艺术、哲学、宗教等等,归根结底都是服务于组织,更准确说是服务于组织规模的不断扩大。
组织与不稳定因素有天然的对抗,最成功的组织模式政府和最不稳定的因素资本就有天然的对抗性。
政府的执政根基是民众,资本的天性是逐利,不管大陆法系或是海洋法系都是一样,只不过在漫长的博弈中演化出了程度不一样的共存模式。
中国自古是农耕社会,最讲秩序,我们看绵延好几千年的社会关系:“士农工商”,整个社会的稳定金字塔,商人是排在最末的,为什么?
商业活动低买高卖、以逐利为生,不确定性太强,跟政权稳定是有冲突的,所以历来受到皇权政府的打压。
战国时群雄争霸,各国都在变法图强,其中魏国白圭一时人杰,曾言:“乐观时变,趋时若猛兽挚鸟之发,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看到没,从商的要求高到不行,既要有王佐之才,还得知兵善谋,还说:“故其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彊不能有所守”,压根就不是从商的料。如今创业成功几率如此之低,那是有原因的。
还有春秋时可与诸侯分庭抗礼、声名甚至贤于孔子的子贡也是从商大家,范蠡急流勇退之后也化名陶朱公从商,后来的吕不韦也是大商人后来入相,可见最早时商业也是社会主流。
只是从汉时董仲舒独尊儒术以来,历代帝王为了统治便利、秩序稳定才大力打压商业,看看上面白圭说到的善于从商的人,都是一群有危机感、逐利的、爱折腾、最能适应变化的人,这样的群体那就是不安定因素。
时至今日,虽然已经是商业秩序为主的社会,但资本和政府根上的利益述求还是经常冲突,尤其是发展到一定程度、产能过剩的时候,政府需要钱维持稳定,势必要加税或者其他搞钱的手段,资本就会避之如猛兽。
家国情怀?不存在的,只有永恒的利益。
所以,天性好自由的资本和天性好稳定的政府从根骨上就是对立的。
政府和资本合作的中介是技术,只有技术革新带来生产关系的突破时,才能同时满足政府的发展和资本的逐利,当技术发展到了瓶颈,而旧产能过剩的时候,就像如今的局势:各国在经济下行时各想各的招,自己死扛的情况下,使绊子、出“奇招”希望对手出现失误成为战利品,这样就有血肉满足群狼,直到新的改变生产效率的技术出现。
这就是眼下世界局势的主线,什么贸易战、什么外交撕逼,什么阿富汗、中东、欧盟、南海、台海各种问题,本质上都在这里,沿着利益主线看就会发现各国要多流氓有多流氓,我们小民身在其中一方面希望祖国更加流氓一些保护国家利益,另一方面可以做的就是趋利避害,根据自己的资源阶层,积蓄力量、稳步发展。
自从自媒体盛行以来,微信的公众号口号就是再小的个体也是品牌,没有门槛意味着良莠不齐,而且夹杂着很多情绪,让大众无所适从,但眼下各国对抗的紧要关头,有一条简单的标准可以帮助找准自己的位置:不要干损害自己利益的事,就是说如果你还不能像资本一样全球到处跑,那么就是要坚定站在或者不得不站在政府这边。
世间荒谬莫过于此: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而且自古以来总在频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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