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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带女儿去上海,六点不到就起床了。她们窃窃的讲话声,和随即的洗漱声,终于把我从好的,或者竟是恶的梦中醒来。
我看看卧室四周。南面窗户,厚的绸缎的帘子垂着,尽是黑压压的一片。倒是北面,透过卫生间的玻璃门,有大片的白光映射进来。啊,将近秋半的江南,还带有宿雨的,料想阴阴的拂晓,已然和盛夏时一般的天光半亮了。
我裹着薄的被子,暖和的,而温度恰好。于是,仍然倦意十足地要企图再睡一会。而思绪如麻,终于想到:还是凭文字聊以排遣这珍贵而又寂寞的时光。
一霎秋凉,是的。节候总不因人的感喟流光而稍跓脚步。想起昨夜,在苑里,底楼人家的花圃,尽是清越的虫声。于是,一定要仔细地听上一回。因为,类似这样的天籁之声,说不准在哪个夜晚,全都成了绝唱。
又想起,昨日,小区物业通知半夜到早上停水。于是,用大盆贮了满满的一盆。推想,女人和女儿洗漱时,水一定很凉吧。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岁月,从春徂秋,只是如此。而作为灵长的人,或者竟是我们,在流水的年华中,能够把握些什么?诗文,几页右军换鹅的墨迹,四王的空谷幽居的画图,或者日常的柴米油盐,还有权力与富贵⋯⋯是,也许都不是。
想到秋虫,人生也不过一瞬。最好的,莫过于适了自己的稟性,合了自己的趣味。然而,人世间,几人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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