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送罢女儿上学,又去了附近的芦荡湖游玩。说游玩,似乎带点风雅,且有预备,而实际是: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却没法打发。
到了湖边,把车停好,在四面林阴掩映的草坪。
大约,夜里零星地下过些雨,路上全湿湿的。天也因之更凉,或者说已经有些寒意。于是,照例是满耳的虫声,且比前番更加急切地作着哀吟。只我是喜悦于这样的虫声,何况遍野都是,成百上千;即使相较于更悦耳的鸟声,也并无伯仲之分,只是觉得:在鸟的声音里,似乎还带有对生活的美好憧憬,不像秋虫的感喟生命无常。
我走向湖的北岸,另有一条贯穿东西的河。河上,大半却遮蔽着密的芦苇,成千上万,一望无垠——这大约正是芦荡湖的由来。这些芦苇,杆都细细的,在秋分过后,所有的枝头却也早已添了柔弱的芦蕙。而我最惊诧于:狭长的碧绿的叶子上,都铺排了白玉般晶莹而透亮的露珠。也许是雨水,但白露的节气早已在不经意间过去,未必不是“玉露凋伤枫树林”的、亘古已有的露珠吧。
而我只惊诧于露珠的晶莹。想到红尘,置身闹市,人是免不了要沾些污浊的。即使与人的交往,未必都能做到十分真城,像露珠似的透明。而我这样一想,又颇觉有些不合时宜。因为世界原本是这样,也就无可厚非。
于是,只有在芦苇前多站一会,目光停留到晶莹的露珠上,而聊以慰藉。也许,这样的时光,流淌也好,静止也罢,总是最纯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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