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sai have reported to the district commissioner at Ngong, that many times, at sunrise and sunset, they have seen lions on Finch-Hatton's grave. A lion and a lioness have come there, and stood or lain on the grave for a long time. After you went away, the ground around the grave was leveled out into a sort of terrace. I suppose that the level place makes a good site for the lions. From there, they have a view over the plain, and the cattle and the game on it."... Denys will like that. I must remember to tell him.
-- Karen Blixen, OUT OF AF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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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去看《李尔王》,没想到会让我想起非洲大草原。
李尔王离开两个不孝的女儿后,悲愤万分的冲进林子,却遇上暴风雨。曾叱吒风云的王,沦落在暗黑森林里,受无情风雨吹打至奄奄一息。这一幕,让我想到我们远古的祖先,幸运的有洞穴栖身,更多不幸的大概像李尔王那样,只能以血肉之躯对抗暴风雨。远离自然灾害的现代人,很少惧怕暴风雨,更不相信暴风雨能够致命。不过,在史前时代(如果从我们远古祖先的亲戚南方古猿算起,大概是四百万年前吧),远古祖先才刚开始两脚走路,还未发明工具,只得一具(比我们)强壮的肉身和一身(比我们长的)毛髮抵挡一切灾害,而暴风雨大概不是最可怕的对手,因为远古祖先的生活圈里,还有各种食肉猛兽。
非洲大草原孕育着丰富的物种,远因可说是大约三千万年前开始形成的「东非大裂谷系统」(East African Rift),这个地质现象发生在东非,在最后阶段里,东非一部份陆地将会脱离非洲大陆,向东漂移,中间形成一个新海洋(据说大约一千万年内),也可说是「造海运动」。从三千万年前至今,那里不定期发生多次火山爆发,「非洲之王」古力马扎罗山(Mt. Kilimanjaro)和肯亚山(Mt. Kenya)——非洲最高的两座山——都是火山爆发的结果。火山爆发会喷发大量矿物质,日子有功,火山带的陆地会变得非常肥沃,所以今日的非洲大草原,曾经是营养丰硕的原始森林,孕育着各种奇幻瑰丽的生物。我们远古的祖先,就是生活在这片肥美的原始森林里,跟各种强壮的食肉猛兽竞赛,最后成为大嬴家,一跃登上食物链最顶层。无论是体型、气力、跑速、尖牙利爪,我们祖先都不是至强至壮,但他们的成功简直是一则励志的寓言:成功不一定要赢在起跑线上,只要不沦为最弱的一员、容易的猎物,就有机会成为最后胜利者。当然,人类经过百万年的难关走到今天,各种运气是不可或缺的。(例如,我们就比恐龙幸运多了,对不?不过,恐龙统治地球最少一亿多年,我们连一千万年都还没有,所以还是不要那麽沾沾自喜好了)
千万年来的火山爆发造成大裂谷那奇妙的地理面貌(作者摄) 非洲最高的山,Mt. Kilimanjaro - 共分五个气候层:savannah, rain forest, moorland, alpine desert和arctic。笔者只爬到山腰,从moorland看过去长年积雪的顶峰,可望不可即。(作者摄)人类既然成为原始森林竞赛的大羸家,我们去非洲草原看猛兽,就像「王者」后人去看「败寇」后裔——错错错,这样说其实很自大,而且不够科学;存活下来到今日的猛兽,同样经历过演化的重重考验,能活着就是勇者。我们这些所谓胜利者,其实跟猛兽一样,只得一个家(地球),还没走到移民外星那一步前,我们凭甚麽自大呢?再说,在自然大灾难面前,人类跟猛兽一样脆弱,能杀死猛兽的病毒也能轻易灭绝人类。所以,身处非洲大草原上的人,最应该抱着敬畏的心情去面对草原上的一切;如果知道非洲草原上的食肉兽今天面对的各种困局,我们更会在敬畏以外多生一份慈悲。(人类的处境也不是一片光明,但本篇不赘)
现代人类的祖先从何而来?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都众说纷纭,不过,专家多年来在东非发现不少人类祖先的证据,如人类头骨、石器和兽骨工具等,力证非洲是现代人类的起源,并在后来出走非洲、扩散各地(google搜寻词:Olduvai Gorge和Leakey夫妇)。愚以为,去东非,就像祭祖;观察草原猛兽的生死杀戮,就是遥想我们祖先的「绝地求生壮举」。猛兽越威武、漂亮、可怕,我们越要感恩。我们凭甚麽呢?真的,就凭两脚走路、发达的大脑、语言器官和无穷的好运?每一天行走在草原上,看着满眼满地的动物,都感动无比,也感慨万分,如果我就这样下车,随便站在大草原上,可能捱不过一天就变成大猫的食物了。猛兽仍像牠们的祖先那样勇猛,我们却变得面目全非,祖先再世也认不出我们了。
在坦桑尼亚奥杜威峽谷Olduvai Gorge出土的古人类头骨(复制品),力证现代人祖先源自非洲。(作者摄) 曾与我们祖先共存的古兽-大象和河马的远古祖先。峡谷里也发现大量古兽的骨头化石和足印化石。(作者摄) 奥杜威峡谷的地标(作者摄)生物印满演化大手的指模,大草原上的动物也不例外,非洲怎样变,牠们就对应着变:森林多树,密林透进点点阳光,树栖性的行为和斑点满身就是很好的生存模式——不论对捕猎者或猎物来说。非洲豹(African Leopard, Panthera pardus pardus)到今天仍极大地保留着森林动物的本色与行为,仍然擅于爬树、抓到猎物会拉到树上吃(可以把超过自己体重一半的尸骸拉上树,狮子和猎豹也做不到)、吃饱就在树上睡懒觉。森林没了?变成大草原了?不利斑点满身的捕猎了?那就埋伏呗,不斗速度也不斗掩护色,看中猎物,耐心埋伏,静静地等,总有不够机警的动物落网。曾有野生动物摄影师说,他用望远镜扫视草原找动物,突然看到草与草之间的一对黄眼睛,冷傲凶残的光芒像箭那样射向他,那怕跟牠隔着望远镜的距离,摄影师也禁不住哆嗦起来。非洲豹就是如此擅于埋伏在草原里的可怕大猫。虽然牠们是冷血杀手,但想在白天里看到牠们大开杀戒,机会其实不算多。非洲豹是夜行性动物,晚上活跃的时间多于白天,所以游客多数看到在树上睡懒觉的豹;运气好的可以看到豹把猎物拉上树,再好些会看到出手的一刻。非洲豹是伏击型杀手,看到牠们出手时多半是在草丛里突然跳出来扑击猎物,或从树上跳下来一口咬住猎物,高潮只得一刻。如果想看到令人肾上腺素持续飙升的捕猎,当然是看同样斑点满身的猎豹。
在树上作"葛优瘫"的非洲豹(作者摄)猎豹(Cheetah, Acinonyx jubatus)并不擅于爬树,牠们採取的捕猎策略是高速追捕,平均奔跑时速超过六十公里,是跑速最快的陆地动物。牠们一但锁定目标,便会展开跟踪,大约接近五十米的范围便会开始追捕,务求在最短时间内令猎物失足跌倒,立刻咬喉毙命。虽说牠们擅于跑,但也不会无止境追捕猎物,因为高速奔跑会极速消耗能量,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解决猎物,猎豹会放弃追捕,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猎豹追捕的过程好看,因为毫无冷场,看着猎豹从零至一百的瞬间加速(据说猎豹可在3秒加速至时速九十多公里),既想牠成功又为猎物担心,看过的人都会大呼过瘾。这种捕猎方式似乎适应大草原多于森林,可会是从树上爬下来的演化方向?不过,从解剖角度看猎豹的骨格,头骨和颌皆特别细小,无论构造和体型都接近小型猫科动物多于豹或狮子,所以人们说「大猫」的时候,其实不包括猎豹。在分类学上牠们自成一属,家族其他成员皆已灭绝,根据分子分析,最接近猎豹的现存亲戚是美洲狮(Cougar, Puma concolor)。猎豹和豹虽是一字之差,但在各方面都南辕北辙,两者风马牛不相及。或许我们从另一方向看,猎豹可能是小型猫科动物里为了适应大草原而演化得最极致的一员:牠们的流线型身躯、轻于大猫的体重、强健的四肢肌肉以及特别的呼吸器官构造,都好像专为牠们在大草原上高速狂奔而设计,完全不像跟树栖性有关。可是,牠们的一身斑点,又因何而来?有何作用?牠们的祖先曾经活在有利于斑点掩护的生境吗?还是跟散热有关?可惜猎豹的演化史并不清晰,从化石所看到的生理结构跟现存的猎豹分别不大,这些问题似乎还未有明确答案。
猎豹 - 陆地上跑得最快的动物(作者摄)假如大猫身上的斑点跟生境关係密切的话,「万兽之王」狮子可说是完全适应了大草原的物种,幼狮身上隐约可见的斑点,便是牠们曾是树栖性动物的标记,斑点会在成长过程渐渐消失。当然,大猫斑纹与生境关係的研究不能只限于非洲草原的物种,也不能狭隘地只看一种特徵来解释演化史。科研讨论是科学家的工作,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努力扩阔我们对大自然的认知,让我们懂得深度欣赏大千世界。虽说狮子已离开森林,但树栖行为仍不时见于幼狮群,坦桑尼亚玛曼雅拉湖(Lake Manyara)的保护区,便是游客争相前来看「会爬树的狮子」(tree-climbing lions)的热点。其实就是一群在树上睡懒觉的小狮子,可爱是可爱,但看久了也会腻。不少游客都觉得狮子那「万兽之王」的外号似乎有点过誉,因为狮子跟豹一样是夜行性动物,白天大部份时间都在睡觉,不甚活跃,如果以为雄狮会像Simba那样经常站在kopjes上威武地吼叫的话,那只能说迪士尼永远都在努力地保护人类的童真。(话说《狮子王》的确是经典,而且我问过几个导游,他们都非常喜欢该片,觉得迪士尼做的功课尚算不俗)我看见的雄狮总是在树下睡觉,或者躺在发情的母狮身旁,等候她的指令进行那为时20秒的交配。据悉繁殖期间,狮子会进行马拉松式疯狂交配,我观察了一对狮子差不多一小时,牠们平均十多分钟交合一次,每次大约20秒(我用手表计时,还有录像)。差不多完事时,雄狮会吼叫一下,母狮则瞬间睡去。这样交配也很消耗体力,所以这时的狮子大部份时间都躺着不动,莫说去捕猎。捕猎多是母狮群的工作,打了猎物后会呼叫成员来开餐,年老体弱又雄风不再的雄狮便自生自灭了,所以雄狮的下场真有点像李尔王......。说了这麽多狮子的坏话,并非存心黑牠们,只想说明牠们「万兽之王」外号的可怕之处并不一定体现在我们的典型想像里:大声吼叫、群起追捕、母狮簇拥等等,而是一些事后细想才懂得恐惧的「相遇」。某一清早我们摸黑出发,我们住草原帐蓬(Bush camp),吉普车就停在草原中间。一般来说都很安全,虽说晚上我们的确听到狮子和斑鬣狗的叫声,但只要帐蓬的门关得严,其实没甚麽危险。吃过早餐还是半梦半醒的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到吉普车旁,等候司机过来开车,我还绕着吉普车走了一转看树顶上的鸟。待我们都上车后,司机打开车头灯,立马看见草丛中露出一个雄狮头﹗我们中间只隔着两个车位的距离﹗当我从镜头里看着雄狮目露凶光,才懂得怕。
Lake Manyara里的爬树小狮子 - 身上的斑点在长大后会渐渐褪去。(作者摄) 黎明前一刻看到车前的"红烧狮子头",整个人立马醒过来。(作者摄) 话说狮子其实蛮喜欢躺在kopjes上,远看还挺有保护色的,所以路过的话不妨扫视一下,可能有惊喜。(作者摄)有一天中午,车子在草原上一个泥泞坎卡住了,动弹不得;司机打了一百通电话求救,半小时过了也无人前来帮忙。无计可施下,他打算隻身走到大路上找寻其他车的协助。他万分叮嘱我们要留在车里,不要下车,我举目一看,视线范围里都是无害的有蹄动物,而且数目不多,直觉上不是大猫开餐的地方。(还有另一个安全指标,就是超过半小时都看不到其他吉普车。草原上的导游都会互通消息,只要有一辆吉普车看到大猫大兽的踪影,便会通知其他导游)他观察四周一会儿,觉得还可以,但叫我还是不要离开吉普车太远。其实我很胆小,我要求下车并非要挑战甚麽,只有两件事:解决生理需要和看鸟,所以我也再三答应导游,一定会保持警觉和安全,尽量留在车上。当他开始走向大路的时候,我被附近的鸟鸣吸引,就像所有鸟人一样,循着鸟声找鸟,会忘我地一味向前走。导游这时突然折返,很紧张的叫我快点回头,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一道水沟旁。我很记得自己其实算是有意识走过去,因为视线范围里只得这里有水沟,我想当然的觉得「啊可能会有挺多鸟儿聚在这里喝水呢」。虽然我还未看到那叫得很欢快的鸟儿究竟是甚麽,心有不甘,但还是很听话的回头,上车。然后导游挺生气的说:「Jen,在草原上,永远永远不要走近两个地方:大树下和水沟旁,因为大猫都爱埋伏在这些地方。」当时我满口答应,心里有点讪笑他像希治阁那样製造紧张气氛,我一点也不觉得刚才有甚麽危险,不过还是很感谢他负责任的提点。到了旅程的尾声,我们来到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Ngorongoro Conservation Area),正当我懒洋洋的扫视着看了N+1天的角马、羚羊和水牛时,突然看到水沟道里一隻母狮在俯伏着,于是我们停车观看。导游说,这母狮在埋伏,等哪隻大意的羚羊或角马走得够近水沟旁,牠便会跳起捕猎。有好几次,一隻傻气的角马或天真的羚羊一边忘我地吃草一边走到水沟旁,我们都屏息静气等候高潮一刻,但这些幸运的傢伙最后好像突然醒觉,一一回头是岸。导游说,风向不利母狮,动物嗅到了杀手的气息,所以都在关键一刻止步了。再说,狮子捕猎成功率最高的时候往往是埋伏加群体追捕,独行侠捕猎比较成功的首推非洲豹而不是狮子。虽然独个等候猎物的成功率不高,但母狮并没有放弃,牠伏在同一位置最少三个小时(我们没待在那里等,而是转到其他地方看别的动物后,回头经过仍看到牠),旁观者真会为那些站在母狮头上不远处吃草的傢伙揑一把汗。看着这头对猎物虎视眈眈的母狮,我回想起那天自己也像那几隻懞然无知的角马和羚羊,不知就里走到水沟旁,其实真的挺鲁莽。草原上的动物都有非凡的嗅觉,可我没有,还跑得慢,假如那天真有一头大猫伏在水沟里,我应该写不成这篇文了(虽然,据说大猫不喜欢吃人)。某一夜,我们迷路了,晚上九时多还没找到预定要去的帐篷酒店,好几次导游累了,要停车休息;漆黑中只得天上星光和车头灯,四处都是动物的叫声,包括狮子。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没有这辆车保护,我们几个远不如祖先的现代人,肯定见不到日出。那一夜,我深感自己的弱小、祖先的勇敢。就是草原上的几件小事,让我切身感受到,「万兽之王」并非浪得虚名。
我们(平安地)等了两个多小时,导游最后找来救兵,把我们的车子拉上来。(作者摄) 这头母狮在水沟里埋伏了超过三小时,不时探头察视猎物动向。不知最后她有没有成功。(作者摄) 镜头外左方就是正在愉快地吃草的角马和羚羊群,不知视野死角的地方埋伏了一头大猫。据悉现存大猫的共同祖先最早可追溯至大约四百万年前,但早几年在西藏高原发现的猫科豹属化石"布氏豹"(Panthera blytheae),据报已大约超过五百万年,成为现存最早的猫科化石,令不少专家倾向相信大猫源自亚洲。或许非洲不是大猫的发源地,但牠们祖先的其中一支曾跟我们的祖先同行并存,在非洲的原始森林里力争上游,演化出不同的适应型态,在残酷的生存竞赛里努力活下来。我们的祖先成功出走了,牠们没有,而且面对日益严重的各类环境压力——包括人类狩猎(trophy hunting)、生境遭破坏和碎片化、猎物不够、捕猎竞争等等造成数量下降;迁徙走廊被切断或消失,种群被隔离会减慢或窒碍基因流动,长远来说可能减低了遗传多样性,不利于大猫的适应能力——牠们的处境,实在不及牠们表面那麽风光。根据IUCN(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的资料,三种猫科食肉兽的总体数量都呈下降趋势,同样被列为「易危」(vulenrable)级别,其中并无其他同属成员的猎豹,成年个体数量更只得约六千隻,跟分别有五位数字和六位数字的狮子和豹相比,处境最如履薄冰,也最引起动物保护团体的关注。这就是之前说过,在非洲草原上行走过的人,对猛兽除了敬畏还会多生一份慈悲的原因。
猫科食肉兽跟人类同行的日子一点也不短,假如把所有物种灭绝的账都算在人类头上,可是公平?当然不公平,一个物种的灭绝或被推向濒危边缘的成因、机制并不简单,但进入工业时代后,人类对破坏环境的「贡献」的确越来越多,而且破坏的速度远比修补快,这是毋庸置疑的。那麽,同样需要向大自然伸手求资源的人类和动物,真的不能并存吗?我相信答案不是一面倒的悲观,只是目前来说,为人兽并存而作出努力的成效远远追不上人类破坏和掠夺的速度。在这个複杂的大题目上,我没有看法,只希望越来越多人追求「共存共荣」的理念,不论在人与人、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层面。非洲之旅中,其中一个不能避免的活动是参观马赛人(Masai)的村落与文化,马赛人自15世纪开始往非洲南部扩散,他们跟各种动物共存于大草原上也有几百年的日子。马赛人畜牧维生,认为上天已赐予足够粮食,所以不会靠打猎生存,不屑吃野味(bush meat),但跟狮子的关係却密不可分。马赛男子的成人礼,就是杀狮子;并非他们特别讨厌狮子,相反他们非常尊敬万兽之王,成功征服一头狮子,也表示你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正式成为真正的男人。马赛男孩在到达一定年纪、未进行成人礼前,会被「放逐」一段日子,在这段日子里他们可能跟几个相同情况的男孩作伴,带着父母给予的若干牲畜在外面过活,以培养他们的独立能力。当他们可以不靠父母照顾也能过活、又在成人礼中成功过关后,便开始另觅自己的家园和妻子,当家作主。过着群居生活的狮子也如此看待族群里的雄性,当雄性幼狮到达一定年纪,会渐渐被逐出原有领地;这些青年雄狮可能会结伴同行,在屡败屡试的过程中磨练自己的捕猎能力,待牠们足够成熟和强大后,便通过打斗去争夺领地,优秀的雄狮往往夺得最多领地和繁殖的机会,建立属于自己的族群。对于成长和勇气的追求,马赛人和狮子十分相似。大作家海明威视非洲为第二故乡,长年打猎的经验让他深入认识马赛人,是以他也非常欣赏马赛人: "They (Masai) certainly were our friends though. They had that attitude that makes brothers, that unexpressed but instant and complete acceptance that you must be Masai wherever it is you come from. That attitude you only get from the best of the English, the best of the Hungarians and the very best Spaniards; the thing that used to be the most clear distinction of nobility when there was nobility. It is an ignorant attitude and the people who have it do not survive, but very few pleasanter things ever happen to you than the encountering of it."
(Green Hills of Africa. 2004. Vintage. pp. 151)
在恩戈罗恩戈罗保护区附近放牧的马赛少年。(作者摄)马赛人和狮子的君子共存不能适用于现代文明,也许非洲草原是这种戏码的最后一个舞台,而这个舞台正被逐步清拆。
参考文章:
1.Which are Africa's Most Successful Predators?https://africageographic.com/blog/africas-successful-hunters/
2.Why the leopard got its spots: relating pattern development to ecology in felids.
http://rspb.royalsocietypublishing.org/content/278/1710/1373
3.Prey preferences and dietary overlap amongst Africa's large predators.
Hayward, Kerley. 2008. 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Wildlife Research Vol. 38, No.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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