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凌晨四点，天光大亮，厨房里响起锅碗瓢盆交响曲，餐桌上已摆了几盘小菜和几样主食，妹妹还在忙乎。
头天再三交待，不要准备早饭，我们喝点牛奶、吃点豆包煎饼就走。知道说了也白说。晚上和妹妹并肩躺在床上，说说悄悄话，这些天一直忙老人的事，也没顾上好好聊聊。她太累了，聊着聊着没反应睡着了。结果她告诉我后半夜两点多就醒了，开始为我们准备丰盛的早餐。唉，这个女汉子。
五点出发，要和老爸道个别。他一大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门外走廊，坐台阶上抽烟，一见王兄拎包往外走，还问他干嘛去。我凑上前大声地和耳背的老爸道别：
“咱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早上我先出发回自己家，你们吃完早饭也要回自己的家。我很快会再回来看你的。”
老爸反应过来了，握住我的手：“嗯，路上注意安全哪！常回来看看我啊！”
老爸眼里泛起泪光，声音泛着哭腔。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赶紧拥抱一下老爸，仓促逃离。
妹妹坚持要和妹夫送我们到机场。在即将分别时，我用手机自拍一张与妹妹的合影，登机前发给她。岁月无情，再美颜也遮不住俩人眼角眉梢的沧桑。她回复我：“来去匆匆，人生还有多少这样的相聚别离？”
短短一句话，令我鼻子一酸，泪盈于眶，突然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怎奈置身人堆儿，只好戴上太阳镜遮住眼睛。想起头天晚上姐妹俩的一段对话：
“老爸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我会尽可能找机会多回来陪陪他。唉，见一次，少一次了。”
“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姐妹不也是，见一次少一次。”
一次离别，是一次相聚的尾声，也是下一次相聚的序曲。熬过三伏，度过苦夏，期待在故乡初秋的爽风里，再次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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