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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我们所有人都活在臭水沟里,但是依然有人仰望星辰。
——王尔德
六便士在英国是价值最低的银币,是高洁人士眼中的“粪土”,是贫穷人家锅碗瓢盆里的卑微,却是触手可得缺之不可;而皎皎明月,是古今中外诗篇中的歌颂,也是世人埋在内心深处的理想、渴望、追求,却是可触而不可及。它们都是圆的,都闪闪发光,但本质却完全不同,用如今的话来说,即一个是眼前的苟且,一个却是诗与远方。
这是一个生活美满幸福的中年人抛妻弃子,远走他乡,甘受贫苦劳顿,而去执着追寻心中的“月亮”的故事。
不必善良的艺术
一个英国证券公司的经纪人,在伦敦已经有了牢靠的职业和地位、美满的家庭,但却迷恋上绘画,像“被魔鬼附了体”,突然抛妻弃子,离家出走,到巴黎去追求绘画的理想。世人纷纷的舆论,严苛的指责,没有能够阻挡他寻梦的脚步;妻子蒙受的屈辱,儿女遭受的痛苦,没有能够唤醒他社会的道德与良心。有人说,这代表了“不必善良的艺术,和不必幸运的善良”,多么残酷而又美丽现实呵。
他的行径没有人能够理解。而他在异国却过着流浪汉似的日子,钱财的短缺,食物的匮乏,生活的脏乱,不仅他的肉体受着贫穷和饥饿煎熬,而且为了寻找表现手法,精神亦在忍受痛苦折磨。
无人看画,无人赏识,他全不在意,甚至他根本都不愿意让别人窥探他的珍宝,甚至他连死亡都不放在眼里。贫穷,饥饿,困苦,他毫不在乎,对梦想的追求在他的精神世界燃出一片熊熊烈火,给他的肉体带来令人惊诧感叹的生命力!友情、亲情、爱情,他不屑一顾,画画就是他唯一能够获得快乐与满足的全部!画画,画画,画画!他的眼里只有画画,只有追求自己也难以言说的理想!
他最后离开文明世界,远遁到与世隔绝的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他终于找到灵魂的宁静和适合自己艺术气质的氛围。他同一个土著女子同居,创作出一幅又一幅使后世震惊的杰作。在他染上麻风病双目失明之前,曾在自己住房四壁画了一幅表现伊甸园的伟大作品。但在逝世之前,他却命令土著女子在他死后把这幅画作付之一炬。只因为他已找到心中的月亮,世人如何,并不关他的事。
他说: 我胆敢成为别人眼中不可理喻的疯子、执迷不悟的傻子、冷酷无情的负心汉,只为不负内心的热情与理想!
他们说我是痴人说梦、浪费生命、不负责任。我是为了不愧对自己而不顾一切。
就让那热情与梦想的熊熊烈火,烧掉所有社会与道德的羁绊,照亮我穷尽一生的追求!
这是他对月亮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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