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媛和我沐着蒙蒙细雨,爬上了披着绿色外衣、点缀着各色野花的老城墙,时走时停,一会儿采一束娇嫩无比的鲜花,一会儿摘一片爱心形状的绿叶,一会儿就那么傻傻地仰着头让雨点飘到两张莫名的笑脸上……
1999年3月,晚饭后,教室里照常很热闹,歌声和口哨声响成一片,外面还有阵阵悦耳的笛声,听着听着,我却又不自主地伤感起来,一封信突然从敞开的窗户塞到我手里,是学了理科的霞,她边递信边脚步和话音不停:“自己慢慢看吧,我先去教室学习了!”展开信,“你所谓的愁绪只不过是青春女孩湿漉漉的心事,摆脱一切烦忧,努力向前奔跑吧!等到高考后,我们再一起开心地大玩大闹大笑……”
图片源自网络1998年到1999年,五个女孩同住一间宿舍,老大到老四是理科四班,只有小尾巴老五我在文科一班,但不同科不同班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年,大家伙儿灰扑扑的青春里终于铺满了鲜亮的颜色:老大、老三两个体育生带我们跑小环城,老二时常帮我们洗衣服,老四这个开心果留给我们太多的欢乐!这些欢乐,还有它们记得:一起进行的每晚卧谈会、一起偷拔的老师的菠菜、一起攀爬的后操场肋木架……
2000年,随着我们曾经最信服朋友的一声召唤,丽和英义无反顾地离开校园,却不想遥远的南方等待着自己的不是理想,而是谎言、背叛和悲伤……还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啊,被迫开始在复杂的社会上摸爬滚打,以这样悲凉的方式和伤痛的心态!
2000年到2001年,一直和玲相依为命!在蜗居的小屋里,我扶着高高垒起的凳子提心呆胆凝望玲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更换坏掉的灯泡;在简陋的教堂诊所里,玲扶着刚刚做完眼睛霰粒肿手术的我颤颤巍巍地从杂乱不堪的手术床上下来;在泥泞的雪路上,两个瘦弱的小妮儿共骑一辆半旧的自行车为着玲妈妈美味的饭菜艰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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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2021年的初春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回忆顺着熟悉的细节在心房里回溯蔓延开来,在我们沐月色光着脚丫爬到操场高高的肋木架上高歌的时候,在我们趁周末跑到南关躲过看门大爷偷偷爬到明福寺塔最高层心里明明很恐惧却又假装镇定的时候,在我们时不时因为某个人的不开心就约定一起逃课跑到古老城墙边采野花聊心事的时候,在我们殷勤地轮流为教室窗台上绽放的白菜花细心浇水的时候……这些好像永远隐藏着的年少往事,一件件,一桩桩,突然重新鲜活了起来,打乱了时空,不可收拾!
一天天,我们好像毫无改变。
一年年,我们却又变化万千。
那时心里一遍遍描摹的未来,已然变成了平凡的今天!
而今天,曾年少的我们在父母不舍的目光中渐行渐远,散落于天南地北。结婚,为人妻,生子,为人母,然后,山一程,水一程,日日褪去旧时青涩模样,一路披荆斩棘,一路乘风破浪,活成了疲惫生活里的百变超人。
但我们彼此一见面,甚至几年不联系仅仅微信上聊两句,那些年轻的女孩儿们就又回来了!
越敲键盘,回忆越悠远。思念,也如河边垂柳刚抽出的嫩芽,春雨中,疯长!太长!
图片源自网络好吧,隔着万水千山,写下一句:
安啦!我的女孩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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