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到网上有个问题:家有病孩是什么体验?不知道提问者是不是正好处于这种困境中,但我相信世上没人愿意现身说法,谈自己的切实感受,因为这意味着该家庭正处于泥沼中。穷人如此,有钱人也是这样,身边却也看到过几次这样的家庭。
一个是我的大舅舅,我之前写过她家故事,有人纠正道:应该叫她姨妈。我不想过多解释,因为老家风俗如此。
大舅舅家儿子的病,属于后天环境所致,小时候高烧,邻村赤脚医生打错了针,后来成了脑膜炎。大舅舅说他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如果没摊上这件事,也是个好孩子。说这些时,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笑,想必内心也是十分骄傲。
大表哥现在应该快四十岁了,没上过学,这样的情况大概也没老师肯教。能正常走路吃饭睡觉,为人懒惰,尤其爱抽烟。有些村人知道他好这一口,有时怂恿他帮忙干活出力,允诺他一包烟,他就十分欢喜。脑子不灵光,有些话可能理解不了,最听妈妈的话,当然也要时时呵斥才肯听。
如果他勤快点,也能靠苦力赚点钱,生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他必须时时被大舅舅家里人看管着,免得跟人学坏,比如被人怂恿着去偷东西。
家住农村的大舅舅年纪大了,管教也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自去年开始他跟单身的小表哥一直在南宁,好像帮人组装家具,其实做什么都无所谓,能管住他这个人不惹事不出事就行了,别的,也顾不了这么多。
至于娶妻生子,农村的正常人尚且这么多单身汉,他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看到这里,你一定觉得大舅舅家很惨对吧?我不否认,她家的确是经济贫困,子女也过得一般。但惨这个事呢,也确实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前两年,跟叔叔小聚时碰到了他一位同事及家人,他家的情况依我看就是:看不到希望!
叔叔同事生病前也是在一家不错的单位上班,本来日子过得尚可,他家在省会城市风景秀美的景区附近有套房,以现在的市价,房子单价大概需要两万多一平。
老婆没法上班,因为要带三十多岁的儿子,他儿子长得牛高马大,只是也得了病,症状跟唐氏儿很像。说话含糊不清,吐字不明,全靠妈妈翻译。有时又莫名大笑,大姐跟我是老乡,她抱歉地解释:平常我都不带他出来的。
两个大人服侍一个孩子,虽然辛苦,几十年也就捱过来了,直到她丈夫也得了病。走路需要有人扶着,口水不自觉就会流下来……
真的难以想象,我这位老乡独自照顾丈夫与儿子,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多强大的内心。
人在没钱的时候,常对健康的身体视而不见,直到得病后才追悔莫及。怪不得都说:上半辈子用身体换钱,下半辈子用钱换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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