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体叫作卡车司机,我只知长途跑货寂寞能长满座疮,却不曾发现他们把善良当做路牌,予以搭车人丝丝温暖。
当我和李新咏又一次从尼罗河边的帐篷钻出,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错过了最早一班轮渡。等我俩上船后,吹着"海风",拍着美照,打发着时光,烈日正宣示着正午的歹毒。
埃及边境口岸下午三点就关闭,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傻傻的我俩到达彼岸后,被警察好心的劝去阴凉处等候,坚持要帮我俩拦车。就这样跟当地人下棋,听歌,看远方的云,欢笑间两小时悄悄溜走,身旁荒漠安静的不可理喻,竟忘了时间。
之后来了个老头打破了这看起来特别美好的一切,老头表示已没了车,并且口岸这时早已关闭,你俩应该回阿布辛贝住一晚酒店,第二天再前往。老头唠叨的流利英语与长相严重的违和,让我觉得满满的套路。
李新咏提议往前走走,去碰碰运气,问我水够不够喝,有一种穿越沙漠视死如归的feel,吓的我不轻,能不冒险么,虽然栏目名字叫野蛮行走,也是要惜命啊。
走了五分钟到达一分岔口,最少有五辆载有钢材的卡车整齐划一的停在路边,我俩凑过去问是不是去苏丹的。
司机英语竟然比我还不好,沟通只能靠比划,也不知道他们几点出发,只知道这几辆车的目的地是苏丹的首都。管他呢,这是唯一的稻草啊,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扔,脱了大头皮鞋,有一种跟你耗到底的架势,拿出kendle看《鱼羊野史》。
旁边的司机是一老头,打开卡车的厨房柜,悠闲地剥着豌豆荚,时不时问我看的是什么,单反多少钱,手机什么牌子,一脸高冷。
刚看了没两页,李新咏也刚把太阳能充电板固定好,另一侧的司机小哥让我俩过去。都没顾上背包上的拉链,跑过去后才知道,人家已经做好饭,邀请我们一起吃!
李新咏一边跟我骂着,真不要脸,一路穷游蹭吃蹭喝蹭搭车,然后默默的拿起了勺子,让我拍照,自己却跟司机小哥问东问西。
司机小哥苏丹首都人,英语还算能基本交流,两个孩子,也算是跨境跑运输,每天差不多70人民币,也已经算是富裕家庭,拿着三星手机,坚持要加李新咏的Facebook。
饭间,司机老头特意跑来让我把放在车那头的背包拉好拉链,比划的提醒一定要把包放在目所能及的地方。也算是特别善良的人,哪怕同伴都是自己人,也让我多加防备。
饭后,司机小哥煮起茶,真的特别的讲究。那个小小的橱柜里,有各种锅碗瓢勺也就算了,还有水果蔬菜,煤气灶,各种工具也是一一俱全。这生活,享受啊。
跟国内的卡车司机完全不一样,他们完全享受在工作的路上,哪怕有点时间就擦拭车身,就连轮胎侧面都不放过,干净的让我怀疑是不是处女座。还有车窗上也装饰着各种卡哇伊的小饰品,感觉每一个卡车司机都内心藏着个小公举的梦。
就这样,我跟着这群小公举出发了。一路上全都是荒漠,撒哈拉的燥热,美国西部公路片似的广阔无垠,让我跳进时间的漩涡浮想联翩。转头看向司机老头,高冷的望向前方,空无一物。
40公里的路走了个把钟头,口岸的大门早就紧闭,夕阳下的晚霞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等待明天过关的卡车排起了长龙,勤劳的司机说笑间就做好了饭,我和李新咏尝了口鱼就回帐篷吃自己的面包了。
晚饭后,司机一个个的都围过来,帐篷对他们来说是个新鲜东西,跟我们关系好的几个更是进来感受了一下。
也不知道怎么聊天就聊到了姑娘,紧接着聊到了黄片儿,就问我们有没有?
李新咏还真是有的,就在手机上。给这几个司机大哥看了两眼,没想到剧情都挺感兴趣,一个个跑回去拿手机,指着蓝牙,准备拷贝一份。
果然全世界男的都对这东西感兴趣,不分种族,不分年纪,不分你我,永远乐于分享。
现在夜深了,帐篷外星星格外的亮,不知几位司机大哥的屏幕是否也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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