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辫一个辫稍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辫好后,并没有马上送回去,而是又等了会儿,觉得该给牲口添草了才去。他走进牲口屋,吹着手中的火媒子,点亮门后墙上掛着的棉油灯,把火媒子放在下面的凳子上,扭身去掬麦草,突然看见往里进牲口的入口上方吊着一个人。不用看脸光凭衣裳就能确定那是少爷捣包蛋,吓得大叫一声跑出屋子,到了院里大喊道:“老爷,不好了,少爷上吊了,老爷,不好了,上爷上吊了………"
此时,一家人虽都躺在了床上,但谁还都没有睡着,听到喊叫声,都一咕噜爬了起来,往牲口屋跑来,忙问在哪里在哪里?
老饲养员领着一家人走进牲口屋,七手八脚的把捣包蛋卸下来,虽然身子还软着,但明显的是沒有了生命的特征。身子软,上吊死的人都这样,根本不会硬。
一家人哭的是汉刘备一样,悲哀悲痛,哪一个人不给他亲呀?
老爹后悔不该不给儿子钱还帐,老娘也是埋怨不止。老爹此时真想替儿子死了。
两个姐妹老婆呢,也不知道是该埋怨捣包蛋,也不知道是该埋怨公爹,反正就是一个劲的哭。特别是妹妹,才十五岁呀,来到这里还没有多少天哩呀。
根据当地的风俗,不到五十死亡的人不能进老坟,不是病死的人不能进老坟,二十岁以前死的人不能在家过夜。捣包蛋才十八岁,又不是正常死亡,既不能进老坟,也不能过夜。老饲养员说,少爷毕竟结了婚娶了两位媳妇,又有一个儿子,不能进老坟,其码也得等到第二天,让娘家人来哭哭丧烧烧纸。
老爷夫人也巴不成的呢。但是,也不能把儿子挪尸到他们的屋里,两个儿媳妇,大的才十八,小的才十五,还有一个三岁的孙子,具婆儿(夫人)讲,姐妹俩个还都又怀了孕,挪到他们的屋里,会吓坏他们的。事已至此,只能顾活不顾死了,家里的香火还靠他们延续呢。况且,儿子也是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捣包蛋的爹决定把捣包蛋的尸体挺在牲口屋。
另一个饲养员说:“把少爷这样挺着也不好,天再二更,不如我去棺材铺买一口棺材来,把少爷先成殓住,放在这里也好些。明天早上找人通知几家至亲和老岳家,赖好也举行个仪式。"
捣包蛋的爹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毕竟儿子已经结婚了。
另一个饲养员便迅速出去了,本村因村子大就有棺材铺,棺材铺的人很快就跟着饲养员送回来一个。
作为捣包蛋大老婆的姐姐,回自己屋里找出了几件新衣给捣包蛋换上。
棺材铺的人帮助把捣包蛋入了殓,钉上了棺盖。
姐妹俩个领着儿子给捣包蛋点上引魂灯烧了头道纸。
人们又哭了一阵后,各人回自己的屋子睡觉。饲养员又给牲口饮了水掬了草后,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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