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概:《后青春》三部曲,讲述朱子文、阿鸠、曦晨三个有志于电影事业的年轻人,在毕业之后到三十岁之前的人生际遇与抉择。他们一直跌跌碰碰,但面对庸碌的日常,日渐飞逝的时光,无法挽留的人事变迁,仍不失志趣。《没有结局也可即兴》,《后青春》三部曲第一部。

31、诸事皆是一出戏(2)
五点不到,子龙就到。
“好久不见。”
子龙一进门就跟朱子文打招呼,尖声和玩家们都迎声望去。
阿鸠则和他互相竖中指,算是打招呼。
“刚才门外有个人,好熟面口,不记得是谁。”子龙说。
“何人。”朱子文说。
“好像是你以前的伙计,在旧铺头见过。”
“我以前没有伙计。”朱子文问。
“阿文以前有两个合伙人, 我是他第一个伙计。”尖声自报身份。
尖声在门口瞄了一眼,不见有人,摆正门外的海报架,再进来。
“是不是矮矮肥肥的?”朱子文问。
“呃,啊!是,他的脸很有光泽。”子龙说。
“赖皮熊喔,飞机王。”阿鸠笑着说,“他今天肯定有事,早上鬼鬼祟的,不在家里打飞机,跑回来偷窥你,你要小心了。”
“我不怕。”朱子文淡淡地说,“难怪,我一直觉得玻璃外面有个人影晃来晃去。”
店铺与走廊以立地玻璃隔开,店内一排两米货架靠着玻璃,堆满旧时留下的一盒盒大大小小的手办,挡住了外面的视野,仅可从罅隙窥得一些零碎的光景。
阿鸠要吃咖喱,三人前往惠福路的泰国菜餐厅。
临行前尖声如常尖声地问朱子文“明天回不回来”,朱子文应了一单字“回”,与其他玩家讲声再见就走。
子龙少来,不知道平时情况,阿鸠给他简单说说尖声的习惯。
“死肥佬每日收工走人,尖声都要试探他明天会不会回来。做员工,肯定想老板不回来,不回来他就可以翻天。”
朱子文倒没有说什么,只讲了一句“尖声很怪”。
他们在泰国菜餐厅坐下,点了咖喱蟹、冬阴功等等。
朱子文这时接到曦晨电话。
曦晨高中的死党杰明从美国回来,他们准备在北京路集合,想叫朱子文和阿鸠也一起聚聚,还有几个久未谋面的高中同学。
朱子文跟曦晨说,自己就在惠福路的泰国菜餐厅,转个弯就到。
听闻又有聚会,阿鸠兴致勃勃。
“阿秋好像在银行做。”他说。
“阿秋”是个男生。
“之前做猎头公司,现在转工做银行了。”朱子文说。
“好多同学毕业都做银行了。”
“好赚啊。”
“未必,不过这样看,我们都算异类。”
“当年坐在课室靠后的那班人,现在都很异类。”
“刚才,你见到赖皮熊在门外做什么?”阿鸠想起子龙见到赖皮熊在玩具铺门口的事。
“啊?没做什么,看着门外的海报架发呆,一见到我就走。”子龙说。
“他应该认得你。”阿鸠回头对朱子文说,“你觉得赖皮熊想怎样?”
“不理解。”朱子文不在意地说,“不过他走投无路,迟早会来找我。”
“他不是对你有仇吗?”阿鸠说。
“今时不同往日了。”
朱子文将赖皮熊目前的情况大概讲了,还提及联系他过去的辞职经历,对他退股原因所进行的猜想。
“如果他只是因为一个月的工资就走,那我以前真的高估了他。”
“他不像你,他要生存,他要玩。”阿鸠说。
“我也要生存,也要玩。但创业者注定要熬。”
“又是一出戏。” 阿鸠归纳性地感慨一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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