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于被反绑在面包车上的仁莘而言,她今天是一场梦,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今天,这是平常不过的一天。她在这一天中,一如往常的度过早上,中午,下午,一整天都没有察觉丝毫的异常情况,所以晚上险情初见端倪时,她心里还不以为然——清平世界、灯火辉煌的闹市中,能有啥?
这一天晚上八点,她和平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和其它同学,陆陆续续走出校门。因为学校到家的近千米路途中,要经过偏背的一段路,所以每天晚上,家长都会到校门口接她——今天也不例外。接她的人,有时是亲妈,有时是继父。继父来的次数多一些,这是因为——妈妈迷上了麻将之后,入局之应,左右不了散局的时间。如果错过了十分、二十分钟——说不定会形成错误的时间……
今天,继父来的和往常一样,她一出校门,就看见了他的身影。她也和往常一样,快走了几步,连蹦带跳地走到他身旁。
“爸,我们回家了。”她的话音声情并茂。
她的继父叫张得声,和她妈形成的家庭组合,己经五年多了。张得声性格内向,很少会发脾气,对她妈体贴有加,对她也宽严得当——加上小恩小惠经常。所以她从心里——把他当作亲爸一样。当然——失去了八年爸爸的孩子,得到一个新爸爸,自然而然会珍惜的。她在与外人谈论起张得声其人时,她甚至说了一句“我的继父是偶像”;不过在她发音“偶像”两个字时,心里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但她在三观上,还是认可了这个人间的中性词——继父。
她和“爸”并肩、并且是紧贴着走下了公路,进入了——百米无监控地段。几乎是同时——一个男子骑着两轮摩托车、车上还带着一个女人也下了公路,摩托车在拐弯的摇摆中,一下子蹭到了张得声的腿上——他一下子前扑到地上。摩托车控制不住,也摔倒了。
她愣住,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新情况。一个生话憧憬中的学子,怎么能未踏入社会,就能领略人世间的炎凉,江湖上的险恶?
“哎約——你们怎么搞的……”张得声一面叫喚着,一面爬起来。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啊。”那一男一女从地上起来后,连忙口口声声的道欠着。“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你——”仁莘刚说出一个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这是怎么了?”她的感官,重新有作为时,她已经在奔驰着的面包车上了。她没有做声,在失去爸爸的八年里,她收获得的智商,比同龄的孩子要多一些,所以她发觉手被绑定了——就明白不妙的处境,适得其反的声音,她干脆放弃了,她不作与事无补的喊叫——这种不理智的幼稚行为!她睁开理性的眼睛,渐渐适应适应黑暗,还好,还不是黑咕龙冬 ,对面偶尔来车的灯光,让!她看清了车厢里的情况。
坐车正驾位置上,掌握方向盘的,是位成年男子,道上人叫他——八两哥。坐在后排——和仁莘挤的很近的,是一位中年妇,她对外自报家门说她叫:半斤姐。他们俩为啥如此称号呢?道上人传云,八两哥心中有八两坏水;半斤姐肚里藏半斤脏水。这两个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一个是坏水、一个有脏水,仁莘落到这两个瘟贼手里,想出污泥而不染,看来是比咸鱼翻身还要难哪!
仁莘看了半斤姐一眼——巧合也是半斤姐巡视她一眼之时;她见到了半斤姐那双贼亮如刃的眼光——真的吓死宝宝了!她忙不迭地闭上痛苦的眼睛。她知道——在劫难逃了!
“唉!”仁莘内叹了一口气,心里想——想什么?只有天知道了——天也不一定知道;她也不知道想什么——想什么是好啊……
汽车由于走的不是高速公路,路旁的林木,在夜幕中,像一个个游戏中张牙舞爪的怪兽,给仁莘心中,更增加了恐怖感。在长时间的恐怖氛围,天终于迎来了——姗姗来迟的黎明。
“啊——”八两打了拖腔拉调的哈欠,接着放慢了车速,然后将汽车停靠前无村落、后无店铺的路边。他走下车,先是撒泡尿,后来点了烟,一面吸烟,一面机警四面——反侦查。他吸完了烟,走到车旁,用力拍了几下车窗。
“啪啪啪!”如同爆竹的声音,惊醒了半斤姐。“啊——”她大叫一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闪神了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
“死鬼!干什么!”半斤姐不高兴好梦被打搅了,没好气地骂了句。
“太阳要照屁股了,快起来尿泡尿再睡吧!”八两说完,拉开了车门。
半斤姐揉揉眼,一面开始解仁莘手上的绳子,一面柔里带钢地说:“小姑娘,起来跟阿姨到路边尿尿啊。”
其实仁莘早己内急,没办法——己经憋了好一会了。她站起来,甩了几下麻木的手臂,准备下车。
谁知先下车的半斤姐,却堵住车门说:“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出了省,离家千里远了。你可不要调皮,如果惹怒了那位八两大叔,他可会——将你当小三亲热亲热啊。”
仁莘不敢挑战他们的淫威,怯生生地回答说:“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
她们回到车时,刚坐好,八两就转回身来,先是用饿虎在扑食前的目光,贪婪地看着仁莘的脸蛋。
仁莘尽管被盯视得,心里怦怦跳,脸上腼腆腆,但却不敢低下头——不敢回避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八两看了一会,将手慢慢朝仁莘的脖子上伸过去。
仁莘怕被他——抗拒从严,动也不敢动,只得小声的抗议:“你……你要干嘛啊?”
半斤姐发话了:“八两,你给停住。不许动她,小动作也不行!她可是我们——三百六十五天吃喝拉撒的老本。”
“你急什么急!我只是看中她脖子上的这条项链。”说着,八两的两个粗手指,已捏住了项链——多余的手指,在仁莘的细皮嫩肉上,像毛毛虫那么蠕动。
“啪”的一声,半斤在八两的手背上——随机了一巴掌说:“你瞎啊!没看那条项链,只能让你去泡泡脚,想敲敲背,还得——来二佰再走。”
八两悻悻的缩回他的咸猪手,自我解嘲:“啊呀,你们别当真。我只是考验一下,这女娃,是不是能让我们阴沟里翻车的——那种货色。好了,我继续开车了。你看着点,还有一天一夜呢,别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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