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吃饭

祖母从年纪大了以后几乎不吃肉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消化不好；可能是节省，不舍得吃；可能是改吃素习惯了。

倒是看我们吃饭看得真切。几次我刚回家看到饭桌旁祖母注视着我。起初不习惯，后来慢慢习以为常了，明白这是老人爱意的表达，理解老人的心情。

她会有意识无意识地“帮助”我转动餐桌转盘，示意我多吃肉菜、好菜；常常把自己碗里的肉蛋匀给后辈们；会习惯性叮嘱子女、孙辈加饭；我们倡导饭盆、饭锅见底，老人则关切我们吃饱没有。

大姑听到常常笑言：“阿妈，现在可不比以往没饭吃，条件好了不愁没吃。”大家年纪都大，特别是糖尿病更不敢多吃。

现在，祖母吃饭早餐一大碗面条加荷包蛋，午餐、晚餐小半碗米饭淘一两勺酿酒、好几勺汤，自己用调羹一汤匙一汤匙地舀着扒饭，只是几乎餐餐都会被噎着呛着，叫人看着实在担心。一旁吃饭的我们，常常提醒祖母慢些扒饭，她只是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