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结婚后半年多,林梦有次例假没有按时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罗志知道后,心里美滋滋,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家人听了也很高兴。孕初期的反应比较强烈,林梦总是想呕吐,罗志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可她吃不下。罗志担心林梦,辞职,一起回家去了。
一个多月后,林梦好了很多,胃口大增,每天能吃很多,罗志又外出打工,林梦回到了娘家,心情好很多。
罗志不在身边的日子,林梦好在有母亲陪着,也不会孤单。她行动有些不便,但抚摸着肚子,感受着宝宝的踢跳,也是一种幸福。她很快就要做母亲了,她爱自己的孩子。
母亲告诉林梦要多走走,林梦吃完饭,总会走上一小段路。她计算着孩子的预产期,罗志给她转了一些钱,让她多买好吃的。
等到孕期七个月时,她晚上睡觉翻身都有些困难,尤其是双腿疼痛厉害。正值寒冬腊月,她回到了罗志家里,用厚厚的帽子把头裹得严严实实的,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她给罗志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罗志说时间还早着,再过20天回去都不晚,林梦有些烦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电话里把罗志臭骂一顿,罗志有点生气,只是不敢和林梦吵架,怕动了胎气。
孤灯思旧事,往事随风飘,林梦心里有些苍凉,她暗自抱怨罗志不懂她,不理解她的心情,也不会哄她开心。
屋外天寒地冻,天气预报显示将有雨雪降临,想到雪,林梦有些兴奋,她喜欢看那雪花在空中飞舞,大地一片白茫茫的样子,还能堆雪人。
过了两天,果然下起了大雪,犹如鹅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覆盖着田地里的小麦,大自然中的万物仿佛都盖上了一层白色的棉被。积雪越来越厚,可能会连着下几天。她整天不想说话,经常在屋里发呆,偶尔和婆婆说上几句话,她不喜欢去邻居家里,和她们一起讨论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书倒是比平时多看了几本。雨雪天气致罗志不能按时回家,林梦不服气地对他发牢骚,他有时候也会争辩几句,这时候林梦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愿意再同他说下去。在孩子出生的前一周,罗志终于回家,见证了孩子出生的时刻。抱着胖乎乎的儿子,罗志和他母亲脸上都笑开了花。罗志一边摸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脸,一边自言自语,我有儿子了,我当父亲了。林梦是刨腹产,身体虚弱无力,她让罗志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强忍住疼痛,斜着身子起来看了一眼,好可爱的孩子,她眼眶有点湿润了,泪水轻轻划过眼角。这一刻是多么让人感动和难忘。
肚子上的伤口让她疼痛难忍,她用虚弱的声音告诉罗志:“生孩子不容易,伤口真疼。”
罗志正在那里看手机,婆婆在那里看着孩子,罗志头也没抬起来看她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正常,这是每个女人都经历的事情,现在疼,过一段时间就不疼了。”
林梦只是想从罗志那里获得一点安慰,说几句好话。罗志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她真想把罗志的手机夺过来扔掉。她的脸迈向了窗户,呼呼的北方吹得玻璃咣当咣当响,发出像怪兽一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风在怒吼,人在沉默,现在的每一天对林梦来说都是煎熬。一周后终于离开医院,回到家里,睡在舒适宽大的床上,林梦觉得舒适很多。有时觉得饿,饭菜却不合胃口,林梦让罗志去做饭,罗志懒洋洋地不想动。婆婆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天看不到人,林梦忍着伤口,还要管孩子,孩子睡着,她可以休息一会,睡醒了她只能抱着。一天要冲好几次奶粉。
她的奶水不足,尽管罗志已经给她弄了几副中药,但效果不大。
她太累了,把罗志叫过来,说想去厕所,罗志接过孩子,一边抱着一边还在玩手机。林梦在厕所里,浑身一阵轻松,还没有几分钟,就听到女儿的哭声,罗志在屋里大声叫喊她。林梦无奈,匆匆走出去,接过孩子哄着她入睡。
听老人说月子里要注意休息,不能生气,吃好喝好。她也想做好月子,遇到不想吃的饭菜和不耐心的罗志,心有点凄凉,像是一块冰堵在胸口,泪水在眼里打转,孩子又开始闹腾了,她的注意力又全部转到孩子身上。
终于熬出了月子,女儿越来越可爱,胖乎乎的小手,水灵灵的眼睛,圆圆的小脸。林梦看着她,多么像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她现在还不会说话,但两只可爱的小眼睛一会看着妈妈,一会看着四周,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鲜。
这天,罗志对她说,他该出去工作了。林梦难过极了,他在家,多少还是有点好处的。林梦想让他在家再待一段时间,罗志等不及,很快就踏上了去外地的列车。
林梦每天守着女儿,觉得特别辛苦,女儿太小,又不能随意带着外出去玩,每天都是屋里或者大门外转转,生活单调又无聊。婆婆整天不见人影。林梦在电话中,抱怨家务事,罗志说林梦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带个孩子没有那么累。林梦听了,会把罗志骂一顿,然后恶狠狠地挂断电话。
她心情沉重,额头上拧成一个“川”字型,脸上弥漫着愁云,体重比原来减轻好几斤。不想说话,周围好像有一堵厚厚的围墙,将她包围在里面,没有自由。
女儿哭闹的时候,她有些烦躁,不过还是耐心哄孩子,不管再苦再累都会好好养着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梦的脑子里闪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想从高处跳下去,灵魂像小鸟一样在空中飞起来。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浑身一阵冷汗,用手使劲在腿上拧了一把。
她要把这样的念头拧断揉碎,说了一个“呸”字,又抱着自己的女儿,逗她开心,听到女儿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的心里无比地温暖。
罗志发工资了,他给林梦转了一些钱,林梦给女儿买了很多东西。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女儿,林梦也变得越来越坚强。
罗志提议让婆婆带孩子,林梦不舍。经过反复思考,决定出去一段时间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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