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投桃与报李
新的宿舍盖好了。
这天，范书记把季若仙、宁惠琴、金美爱、王淑云、孙伟南等叫到办公室，说新的宿舍已经建好，经研究，让你们五家先搬进去。随着卫校的规模不断发展，这些可能远远满足不了职工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尽力安排好大家的生活起居，让大家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还要建宿舍。但需要说明的是，限于目前条件，不是说谁想搬哪都能搬的。我们要优先照顾学历高的、有资历的、家庭成员多的。谁符合这些条件，谁就搬进去。这样吧，你们商量一下，谁住哪间房？
正说着，水校长踱了过来。等范书记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吭声了。
范书记笑了：“怎么？让你们搬新居倒不好意思了？”
水校长嘿嘿笑着：“嘿嘿，那么好的住处，你们不好意思住，我可搬进去了啊！我看这样吧，别为这事磨叽那么多了。还是抓阄吧。尽管差别不大，你抓的好坏也怨不着别人。先说好，西头为上，抓住一号的，就住西头，依次往下排。”说完，丢在桌子上几个纸蛋。
看着水校长像玩魔术似的，金美爱也笑起来：“好家伙，不是个凡人啊！——不好意思，我先抓了。其实不抓也行，你们挑完我再说。我看哪儿都不错。”
分房完毕。孙伟南住第二个院，西邻是宁惠琴，东邻是金美爱，最东头是季若仙。
孙伟南赶到自己的院子看了看。他发现院子里有点低洼，就拉起伙房前面那辆子车，一口气拉了五六车土，把院子垫高了些。可院子高了，厨房里却像一个坑。没办法，屋子里的地面已经硬化，只好找几块砖头，用水泥砌一个门台，把门口堵好，防止院子里的水往屋里灌。晚上，孙伟南骑车赶回家，和伟汉一起刨了两棵学校路边乱长的小槐树，栽在小院子里。
一切准备完毕，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孙伟南搬进了新居。宋师傅、张师傅等几个炊事员见孙伟南搬家，也赶来帮忙。是啊，现在孙伟南的名声没有他刚来的时候那样糟糕了。大家觉得孙伟南是个老实人，待人诚实可靠，性格耿直，都愿意和他交朋友。
家也好搬。去年秋天和张剑、王碾等几家在一起做了套沙发，还有结婚时家里做的一个柜橱、一个大箱子、一张学校的办公桌、一张韩梅芳买的铁床、自己去年攒钱买的大衣柜和写字台。剩下的就是衣服被褥和书籍了。大家用架子车拉了两三趟，就完成了。宋师傅等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好像有了自己的家。孙伟南走进套间，看看阳光照进的卧室，仿佛又回到幼年时的家。床前，是那时髦的写字台，床尾靠墙，是那个大衣柜。小小的卧室既简单又温馨。外间，就算是客厅吧，沙发一摆，倒也透着一点现代化气息。行，往后就在这里生活了。老婆，正在摇晃着虽然闭着眼，但还没有入睡、一停下就哭闹的儿子。生活，越简单越好。
“好了，要上班了。”
孙伟南正要走，杨娜一步跨了进来。
“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孙伟南很礼貌地让杨娜坐在沙发上。
韩梅芳怕说话吵醒孩子，就推着摇篮车进了里间。
杨娜坐在沙发上，四下打量着屋内，约莫两分钟，才开口说话：“我说话你别不爱听。”
孙伟南想知道她要说什么，马上示意：“说吧，爱听。”
杨娜露出不满意的表情：“学校这样做不公平啊！”
“哦？”
“分住房总得有个原则、有个规矩吧？”
“是。按你说应该是什么原则、什么规矩呢？”
“按理说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来咱卫校这么多年了，这房子在哪说都得有我的份！”
“对，对，是有你的份。就是说这房子不该我住，该你住，是吧？”
“我也不是说不该你住，起码该你住，也该我住！”
“那好啊！也许是不该我住。你找范书记说说，学校怎样安排，我都完全没有意见。”
杨娜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孙老师，你也不用不高兴。我也不是对你有意见，我只是想说说这个理儿。”
孙伟南边往外送，边说：“我没有不高兴。你说得是这么个理儿。我很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脾气。有空的话，常来说说啊！”
杨娜走了。孙伟南觉得好笑：“还在我这摆老资格呢！多少有点志气的话，拿回一张结业证啊！”但同时又觉得她很可爱：“跟我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说完了就没事了。”
现实中，其实这样的人并不可怕。他倒真希望整个社会都是她这样的人。话虽然说得难听，说得直白，说得让人难以接受，但人家话说到当面，说完什么事没有，给人一种坦率感和安全感。我们的社会如果都这么坦坦荡荡，那该是多么舒心啊！
孙伟南回到了病房办公室。病房里只有三个病人。这几天，高东信一个人查房写病历，仍然做得井井有条。
“是啊，我们的学校出来的学生，做事没有含糊的！”孙伟南不禁感慨地想。
他刚坐下来，水校长从窗外往里探望：“孙主任在吗？到教研室开会。”
在孙伟南搬新居的时候，周新民和官运道等人在水校长的指挥下，把七张办公桌和一个书柜抬进刚盖好的教研室。教研室的套间放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这个套间就是主任蔡玉馨的办公室。外边的办公室每个窗口放两张办公桌，可以供两个教师面对面坐着办公。靠套间的墙边和门东边靠墙，放着两张长椅。办公室正中间吊着一个电风扇。此时，电风扇正高速旋转着，给整个办公室吹着清凉的风。
孙伟南走进教研室，见里面空无一人。
“好漂亮的办公室啊！人都去哪了？”孙伟南说着话，在一张办公桌后的藤椅上坐下。
“风扇怎么没有关？哦，孙主任在啊？”水校长说着话，走进了办公室。
“人呢？不是说开会的吗？”
“在范书记那屋吃西瓜，他们几个搬桌子累了，买个西瓜吃吃。你也过去吧。”
“我？不劳动者不得食，我还是不去吧。”
“嘿嘿，还不劳动者不得食！——怎么样，还可以吧？”水校长说着话，在孙伟南对面坐下。
“可以，挺宽敞的，往后就可以结束以寝代办的模式了？有没有确定谁坐哪？”
“还没有确定。是啊，往后教师们都得在这儿办公。”
“如果没有确定的话，我就坐在这儿了？不过，有病人的话，我还是要去坐门诊。”
“那当然。你就坐在这儿呗。出去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一个字：爽！往后在您和蔡主任、周主任的领导下，咱一定开开心心地工作，老老实实地工作。保证让您满意！”
“你这家伙，净耍贫嘴！你不是主任啊？——不过，你的工作还真没说的。”
“我不是贫嘴，您说，就这么几个教师，能用三个主任吗？我就觉得我干活可以，让我当官，说实话，我可不是那块料！”
“净说傻话！你不是那块料，谁天生是那块料？说说，有什么体会？”
“要说有什么体会嘛，好像这些卫校都没有我们这领导班子健全：我们这儿书记、校长都有，他们那就只见校长一人。”
水校长笑起来：“我可告诉你：往后可能要实行校长负责制！”说完，他自觉失言，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
“啊？谢谢校长的信任。对，人家说，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唉，我的脑子太笨，就认死理，不会讨领导喜欢。在官场里根本混不下去，所以，这辈子注定是老百姓的命！”
“不会做，慢慢学嘛！我还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再说了，”水校长压低了声音指着套间：“就那主儿，她会做什么？她能做什么？不就凭着有个当官的老头子神气吗？活，让你干了，光，让她占了！这公平吗？往后啊，只要让我说话，这不合理的东西都得改改！”
孙伟南仿佛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公正地评价自己，差点流出眼泪：“谢谢校长！活，是我应该干的，光，让谁占都无所谓。我知道，我这人总是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给领导们惹了很多麻烦。所以，往后，只要有活干，只要领导们能够理解我，别听个别人的小报告而瞧不起我、刁难我，我就知足了！”
水校长很理智地说：“是啊，做人难着咧！卫校这么大个地方，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啊，是得多小点心，说话注点意，尽量管住你的那张嘴。我一到卫校，就了解到你的是非曲直，也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是一个正直、单纯的人，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放心，只要你努力干下去，我敢肯定，至少在我这，你保证吃不了亏。但要记住，有人是嫉妒你，也有人想看你的笑话，你就不要给他们留下什么把柄！说直白一点，你心胸开阔一点，就让他们钻不了空子。那肚子，可不是光用来装饭的！”
孙伟南似没有听懂：“你是说，我是个酒囊饭袋？”
水校长一听，不满意地指点着孙伟南：“你呀……”
一阵嘻嘻的笑声，范书记、蔡玉馨、官运道、游嫦、周新民、季若仙、宁惠琴、钟海刚张艳、赵玉冰等拥进了教研室。
范书记招呼大家：“都找个地方坐下吧。”
等大家都在椅子上坐下，范书记说：“咱们的教研室建好了，也就有了咱们自己的办公室。往后啊，一切都要走向正规。不能呆在自己的宿舍里办公了。这里就是咱们办公的地点。我看，就由孙主任负责，搞一个教师签到本，每天上午八点，下午两点，都得准时签到。无故不签到按旷工处理，有事请假。当然，星期天还得休息。”
孙伟南环顾一下室内：“书记，我还要上门诊、管病房，这事就由新民负责吧。再说了，现在咱们的办公室还小，十个教师只人八张办公桌。既然我有诊室，在那里备课也是一样的。”
水校长点了点人数：“就是，要不，让伟南、新民都在主任室办公？”
蔡玉馨“嘻嘻”笑起来：“就那么大个小窑窑，恐怕连办公桌都放不下了。”
范书记也意识到了：“没想到啊，我们的教师队伍壮大了啊！那这样也行，伟南和运道，凡是有诊室的都可以在诊室办公。但必须在这里签到。新民还有他的事情做，签到就由伟南负责。”
“您不是让我管理病房，教学上的事就不用管了吗？”孙伟南实在不想管教师的事。
“你毕竟是教研室副主任，管一下教师的签到应该不会太累吧？”范书记不高兴了。
教师们都情绪高涨地说起话来。
“大家静一下，”范书记摆了下手，室内又静了下来。“大家在水校长的带领下，出去转了一圈，我想一定长了见识，也看了咱地区的风景名胜古迹，收获不小。咱们学校的工作做好了，一定让大家每年都出去转一转，玩一玩。不过，我们的任务还很重。教师增加了，我们的任务也要增加。下学期开始，我们要办乡医班。计划招一个班五十多个人。为了保证乡医班的质量和素质，我和水校长商量，让教研室负责出考试题，主要是考初中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一天考完，到时候择优录取。要办乡医班，就要增加桌椅板凳、增加床。为了节省开支，考虑由我们的教师和后勤人员负责安装床、整理寝室。又要整理，又要考试、又要招生录取，时间紧、任务重。咱们休息一星期后就开始干活。”
布置结束，教师们先后离开了教研室。孙伟南想着病房现在没有什么事，就回宿舍了。
“走啊，咱们到病房杀两盘去。”钟海刚拉着周新民，到病房办公室去了。
见人们都走了，蔡玉馨也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教研室的风扇还在呼呼地旋转。水校长感到百无聊赖，在教研室外徘徊了一会儿，又走进教研室。他懒散地瘫坐在门里边的长椅上，风扇吹的阵阵凉风，在慢慢驱散他心中莫名的烦恼。
“水校长，”一个甜美的女人的声音，使水校长精神为之一振。他立刻直起身来。
站在他眼前的，是身穿淡蓝色花连衣裙的季若仙。
“你？来，坐，坐，坐。”水校长招手让季若仙坐在身边。
季若仙像没有查觉，她几乎是和水校长紧挨着坐的。
一股女人身上的特别气味，让水校长嗅得全身酥软；一条又白又光又柔软的大腿，让水校长感到半边身子阵阵发麻。多少个日夜梦寐以求的情景变为现实，水校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你、你有什么事啊？”
“听人说你农场那边有熟人，帮我办点事好吗？”季若仙像是无意地用光腿挨了下水校长的胳膊。
水校长下意识地摸了下白得扎眼的大腿，手马上像通了电似的麻了：“说吧……”
“前一段时间有个亲戚给我送了罐煤气，现在煤气用完了，看你能不能帮我再换瓶煤气。”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把煤气瓶拿过来吧。”说着，像是无意中摸了一下身边那光滑的大腿。
“水校长，谢谢你。对我那么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季若仙说着，撩起裙子，两条大白腿全部暴露在水校长面前。
水校长努力镇静着自己：“说什么谢呀，太外气了。出去这一圈你都看到了。人家黄淮卫校、楚东卫校是地区搞的样板，就像孙伟南那家伙说的，往后要实行‘校长负责制’，书记只抓党建工作。你就放心吧，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水校长说着，又在她那大白腿上摸了一把。
季若仙红着脸，说话的声音低而温柔：“这，好……天，真热……”说完，她又把裙子撩了撩，侧转身，大叉开双腿面对水校长坐着。她性感的整个下身，仅有一条勉强遮羞的三角裤，隐私部位若隐若现。
水校长只感到身上臊热，那东西不听话地硬挺起来……
开完了会，宁惠琴因这两天肚子有点隐隐坠痛，想着可能是肠痉挛，没当回事，可是今天却拉肚子，就赶快跑到门诊，让朱老师开了点土霉素片。在门诊转一圈回来，她从后窗发现教研室的风扇还在飞转，就一边埋怨着：“这人真差劲，都走了风扇还在那儿转，敢情是公家的东西随便浪费也没人管哪，”一边往教研室走。当她轻轻走进教研室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她迅速退出门外，急急往家里走，气愤地骂道：“这些孬孙，个个表面上都人五人六的，却他妈的不干人事！王八蛋，气死人了！”走到家门口，她发疯似地高喊：“我要神经了！”……
室内，这两个人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季若仙看见水校长的那个地方在慢慢地突兀起来，脸色更加红润，眼睛也眯起来。她抱着双腿，微微地抬起屁股，更加放肆地炫耀她那让水校长垂涎的部位。当水校长控制不住伸出猥亵之手的时候，季若仙突然有所发现，侧转身子，暧昧地说：“水校长，有情后补！”说完，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出门去。
病房办公室里，周新民和钟海刚正在下象棋。杨娜和卢爱玉暂时没事，也围过来看热闹。周新民已经和高东信下了三盘，毫不留情的周新民让高东信三盘皆输，并且越输越惨。
钟海刚看不下去了。他扒拉着高东信：“去，一边玩去，我早就说你臭棋篓子，今天可好，输得连裤子都提不起来了！来，看我怎样赢！”
高东信站起身来：“牛皮不是吹的，我看你到底会不会赢！”
周新民看了看钟海刚：“你先走。”
钟海刚信心百倍。架当门炮，跳马，拱卒，出车，二马连环……正当钟海刚谋划着怎样置对方于死地的时候，周新民一声低沉的断喝：“将军！”顿时让他手忙脚乱。“怎么这么快就将上了？”
是啊，一车沉底，把那慌忙用士抵挡当门炮而暴露的老将压在车轮下！钟海刚嘿嘿一笑：“我这有马呢！”他拿起马要去踩车，被周新民拦住：“别，别，你的马跳得起吗？”是啊，原来自己的马被不知什么时候对方拱过来的卒“拌”住了马腿！往前走，自己的士挡着，横着走，还是被车轧死，没有办法，只好认输！
站在一边的高东信不满意了：“毬，牛皮吹破了吧？连个马别腿都不识！”
钟海刚不服：“邪了门啊，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呢？再来！”他扭头看着高东信：“不用你跩，什么时候我叫你死得比今天还惨！”
高东信坐过来：“你呀，就知道胡毬吹。来，咱俩一块儿，不相信赢不了他。”
周新民面带微笑：“先走吧。”
钟海刚先拱卒：“我还先走啊，好，这盘，咱改改规矩，来个小卒冲锋。”周新民先走相。钟海刚感到很奇怪：“这是什么走法啊！”又架当门炮……在高东信的“参谋”下，还“悔”了好几步棋，侥幸干掉了对方的炮和车。刚刚十二个回合，对方一个马“卧槽”让他俩再也无回旋之力……
高东信替钟海刚惋惜：“能不能让着这家伙一点？”
钟海刚对着高东信呲牙冷笑：“擦擦鼻涕上一边去！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懂不懂？——你，先来！”
周新民好像不忍心：“让我先来呀？”
“对，对，让你先来！”
高东信极力劝阻：“这毬货，让他先来，你死得更快！”
钟海刚像是不屑与人争辩：“我这是后发制人，走吧！”
周新民一马当先。钟海刚拱卒。走着走着，钟海刚就被周新民左突右刺、一往无前而又横冲直撞的马跳得穷于对付，渐渐失去招架能力，这匹所向无敌的“烈马”在踢了炮、踩了车之后，直逼后宫，踢向老将面门。老将刚要挣扎，一炮沉底，要了老将的命！这一盘周新民赢得痛快淋漓，不到十个回合！
又下两盘，尽管钟海刚和高东信一边争吵，一边协同作战，还是以全输告终！周新民好像没有听到高东信的话，一盘也没有“让”钟海刚，让两个人输得越来越快！
在一旁“观战”的卢爱玉，不时用爱慕的眼光盯着周新民。她心里不时涌出阵阵热浪：这个周新民，你也太出色了吧！这世上好像没有你不精的。假如能早两年认识周新民，她会不顾一切地去追他，不把他追到手决不罢休！可眼下，她感到很失落、很沮丧、很不甘心。这段时间，周新民的形象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海里闪现，挥之不去，抹之不掉。她要想办法让他知道她在想他，她要让让他知道她在爱她，没有他，她简直活不下去！
这天，丰文全中午加班。吃过午饭，卢爱玉刻意穿上连衣裙，在校园里转悠。真是鬼使神差，迎面向她走过来的，正是周新民！
“你……，我心里不舒服，正要去找你。”卢爱玉无意中加快脚步走到周新民面前，脸一红，心跳也加快，惊慌地叫住了周新民。
周新民仿佛感到到卢爱玉的异样。他用美丽闪光的大眼盯着卢爱玉：“你？心里不舒服？怎么不舒服？”
“就、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说着，她就下意识地去拉周新民的胳膊。
“跟那天晚上……，那你快去叫孙老师啊！那天是孙老师给你看的。”
卢爱玉像是怕周新民跑掉似的，她抓住周新民的胳膊不松手：“不行，我不找孙老师，我就让你给我看，我就觉得你能看我的病。”
周新民慢慢挣脱卢爱玉：“走吧，到病房去看看。你到底心里怎么不舒服？”
卢爱玉跟着周新民，心里顿觉舒服清爽：“我就是心里跳得厉害，像是偷人东西似的，有时又像是不跳似的。控制不住就要四肢抽动。你给我看看，是不是心里有毛病？”
两人走到病房办公室。周新民取过听诊器仔细听了半天，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心跳很正常啊？”
“是不是听不出来呀？你帮我查一下心电图，好吗？”卢爱玉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
“查心电图啊，好，我去叫燕丽，让她给查一下心电图。”说着，周新民就往外走。
卢爱玉立即抓住周新民的胳膊：“不让她做，她做得不准，你就帮我检查一下心电图好不好？求你了。”
“不合适吧。你去到那，不让人家做，让我给你做，说不过去呀。”
卢爱玉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什么说不过去？你的经验肯定比她丰富。你当她的老师都行！她会不让你做吗？我不是要你到她那儿做，我是求你把那心电图机拿过来，就是这儿给我检查。行不行？”
“她让提吗？”周新民狐疑地问。他发现卢爱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不想中断她的举动，他要看卢爱玉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你去拿，肯定没问题。”
“好，我去拿。不过，这么早，她可能还没来上班。”
周新民走到心电图室，燕丽刚刚打开门。
“卢爱玉说心脏不舒服，让我给她检查心电图。可以把心电图机拿过去做吗？”打过招呼，周新民说。
“可以呀。”
一切顺利。周新民提着心电图机走进办公室，把心电图机放在床边的一张桌子上。
不等周新民说话，卢爱玉就躺在床上等候检查。
“胸前导联不方便，就不查了吧？”周新民边连接导联线边问。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该检查就检查呗。”
“不好意思那得把乳房暴露出来。”
周新民刚说完，卢爱玉就取下导联线夹，迅速把裙子脱下，麻利地取下了乳罩后重新躺下。
眼前的卢爱玉，把周新民惊呆了：她只穿一连隐私处都不能完全遮蔽的三角裤，几乎赤裸地躺在床上！她那瘦瘦的、自己以为白得诱人的身体在她心爱的人面前几乎暴露无遗！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刺激！当周新民用盐水棉球擦拭着她的左侧乳房下边的时候，她感到周身麻酥酥的，禁不住舒服地闭上了眼。
周新民感到心跳加快。他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正视眼前的卢爱玉，认真而快速地检查着心电图。随着心电图纸的不断传出，各导联规则的心电图曲线呈现在眼前。
“心电图完全正常！”周新民溜览了一遍心电图，十分肯定地告诉卢爱玉。说完，提着心电图机走了出去。
卢爱玉似乎没有享受够那种舒服的刺激，等周新民走了，才意犹未尽地坐起来，慢慢地穿衣服。
“啊！你中午在这儿睡觉啊？在这儿睡觉还脱光啊！”卢爱玉还没有穿好衣服，被急匆匆赶进来的杨娜看见。杨娜不禁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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