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又仪态万方的艾滋小姐[1],应您至高无上的父亲、黄金大陆的拥有者、我的庇护人埃博拉-辛冠[2]大总统的垂允,鄙人有幸参与编写这部,对您(在令尊百年后,未来的万民之主与万民之仆,在我们伟大的民选体制下,流着黄金之血的您,也必然将被公众推选为新的十二总统之首)的成长过程发挥重大影响的教材。小姐,想必您已兴味盎然地温习了千百遍在我之前那位著名的哲学家与教育家,埃米罗·卡罗[3]先生的几篇文章。他的大作我已详细阅读过,过程中我可谓是笔耕不辍(为了标记那些格言警句和不可思议的反射读者自我面孔、引人深思的镜子),如我所料,字里行间充满了早春郊外那令人陶醉的芬芳。卡罗先生用他那能让猪圈里最慵懒贪睡的家猪,都感到趣味的生花妙笔,为您介绍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的科学探索与发现,如:哥萨顿星的大气密度、瓦斯灯的运作原理,以及颇具意趣的您的爱猫爱弥尔,那次意外怀孕(遇人不淑的小猫呐)与生殖。但您的父亲向来注重您对知识的全面掌握,既然如此,我想,既然小姐已触摸到了明日的门环,不妨,再同我回到过去,看看这颗星球与哥萨顿人的起源,既然您已与理性这位严肃的丈夫同床共枕了一夜,不妨再与感性这位浪漫的玉面情人,来一次踏青在草丛中拥吻。今天,我决定为您介绍的便是我国神话中哥萨顿人之起源[4],我们的奥马拉神话因其情节神秘的象征性而启发了后世众多的诗人作家(如写出《癞蛤蟆颂》的伟大的雷![5])在此,我将集合诸篇相关的研究性散文与韵文,将这个故事及其背后的象征性解剖开来,在本文的结尾,鄙人还会为您开出一个书单(其中由维-多玛绮思[6]绘制的奥马拉神话插画集,更是一座绝美的百花园!想必能愉悦您的双目,还有助培养一位淑女对艺术的感知),供您课后巩固拓展。
这篇故事在北姆纪459年,美拉索女子联邦的民俗作家奥姆姐妹[7]整理编撰的《奥马拉神话故事集》中,被命名为《十二大法官的覆灭》。关于奥马拉信仰,在其创世神话中宇宙最开始是一杆秤,一端是一颗发光的巨蛋(便是它孵化了十二位天神大法官),一端则是一片茫茫的虚无。而在某一天,巨蛋里孵化出了十二位神明,巨蛋破碎了,留下了一片无法清理的废墟,于是祂们选择移居那片虚无,从中重建一个理想的光明世界,首先在这群秩序之神的一致同意下,第一第二与第三个造物诞生,那便是纸,笔和万人之祖:书记官伊兹奥尔。祂们赋予了他肉身与写字速记的能力(但那时,他还只是具没有智慧、只懂动笔的血肉机器),负责将祂们十二位神对于新世界的规划与展望记录下来。于是一场有关创造万物的大辩论开始了,那十二位神在创造第七十七件造物的外形(准确地讲是颜色)上停滞争辩了七千七百七十七万亿年,祂们在争论到底将一张沙发创造为红色还是黄色,而这过程中,那十二神日夜不休堪称无尽的对话,被伊玆奥尔不分昼夜地记录了下来,也在此过程中逐渐学习了诸神的言语,觉醒了智慧。他听到了与天神为他创造的伴侣生下的子孙后代因缺乏遮蔽和饱食而叫苦连天,发觉了诸神的愚蠢与自私自利,于是他为了后代的未来,趁着十二神的一次午休(天神的午休长达三万三千三十三万年),游过了梦之海,穿过百虫之城,在向守门人献出自己的贞操(还有一说是肛门和嘴巴)后,终于抵达了诸神的诞生地。那枚巨蛋的意识依旧存在着。他向它献出了那卷长无尽头的对话记录。善良的巨蛋发现自己的孩子竟都如此自私,于是召回了那十二位创世神,在自己的精神中又分裂出了十二位杰出的新神,祂们每人清勤恳而细致地将生命填满了哥萨顿星的每个角落,就在祂们使命即将完成前,祂们将祂们卓越的品质与智慧传承给了祂们选定的凡人(那十二人都是伊玆奥尔的儿子)。随后祂们离开了哥萨顿星,而那十二位凡人又将自己的权力与责任传承给人民选定的优秀的继承人,后来,虽偶有僭主出现,但这个制度,便是如今我国十二总统制的前身。
讲到这,想必小姐也看得出来,奥姆姐妹用一种与现代乃至政治活动挂钩的方式编纂了这篇神话故事,目的是为了帮助青少年读者从中学习到社会知识。有关奥姆姐妹整理的这篇奥马拉创世神话,在齐塔拉纪元年之前,一直是学界认为的奥马拉神话最古老的模版的整合。其中有关纸和笔在造物中排在哥萨顿人之前,古代奥马拉帝国思想家里尔[8]认为这象征了奥马拉人不同凡响且高贵的理性思维。纸,与笔,比起象征武力的剑和火拥有更高的齿龄,万民之祖伊玆奥尔更是因为纸和笔,才在长年累月地速记中拥有了思考的能力。因此纸笔及其背后的思想才是世间一切力量之源(最终,如其所愿,独裁者卡沃尔以一纸罪名莫须有的罪状将他这位童年的玩伴处死)。而那张沙发,在那位千娇百媚的妓女[9]口中,则是燃烧着红黄两色的地狱火的沙发,只有恶魔才会身坐其中而感到舒适。那十二位天神法官实则是魔鬼。“这贪婪而充满男人臭味的世界实为魔鬼所创,使人夜不能眠。”
但是,在齐塔拉元年16月,在业已干涸的奥瓦海沿岸,一个靠贿赂当地官员霸占此地的地主的奴隶,在此发现了有关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这个版本的细致程度更像一篇小说。它被纂刻在一颗陨石上,如今它被一位高贵而虔信的女士收藏在她的私人博物馆中,而鄙人有幸曾成为她的座上宾,亲眼阅读过那个听起来颇有些匪夷所思的版本。
在那个版本中,与奥姆姐妹版本的前半部分基本一致。差别微妙地逐渐涌现在后半部分。在那个版本中,就在十二神争吵着要将沙发创造为何种颜色时,伊玆奥尔已通过一种类似单性繁殖的方式,生下了一万多个子子孙孙。而那时的哥萨顿星一片荒芜,没有驱寒的火,干净的水,更是缺乏维持生命的食物。他们衣不蔽体,每日都有人冻死饿死热死渴死。该故事最大的变数出现在一位神秘人物的出现。在这版故事中,他被命名为旅行者。这位旅行者是从巨蛋的废墟而来,他的到来打破了十二法官之前有关黄与红两色平票的局面。红黄双方都极力拉拢旅行者支持祂们一方,而他则询问祂们为什么不让伊玆奥尔参与这场投票呢。显然由此催生一个不愉快的夜晚。十二神的怒火引发地震毁灭了地面上大半的哥萨顿人,祂们认为旅行者不该拿一个不值一提的臭虫来侮辱祂们。伊玆奥尔更不配参与这个世界的建设。于是在结束了令他心惊胆战的一晚上工作后,衣冠楚楚的伊玆奥尔神情恍惚地离开了诸神的创世法庭,他几乎是像狗一样四足着地,爬着返回了诸神为他这为位奴仆建造的灯火昏暗的小公寓。那时银白的月光像蜇人剧痛的蜂群,照射在躺倒在卧榻发着谵妄的他的身上。一张又一张充满亵渎意味的面孔在他脸上飞翔而过,又如青春痘突兀地浮现在月亮那张秀丽的脸上。伊玆奥尔醒了,他被一只温暖(后来,当他与自己女儿做爱,他才知道它像女人的手)的手掌唤醒,它抚摸着他的胡须。一个黑影。是旅行者。这位温柔慈祥的异乡神不知如何且何故来到他那间逼仄且黑暗的公寓。他呼唤他醒来,随他去外头看看。伊玆奥尔无法抵抗地随他出了门,漫步在夜色和月光中。起初是无波无澜的安宁,伊玆奥尔感到一种离奇的抽离感。但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山丘,山丘下是他三儿子和他后代的村落。伊玆奥尔在黯淡的星光下望见,他们曾经艰难建起的茅屋被地震被震倒了大半,而由于山崩地裂,更有许多人被大地乱石吞噬,一群人在黑暗中如瞎眼的飞鸟四处乱撞,号啕着,撕扯着头发,将沙石抓起浇在自己的身上。那是哀伤的祭奠仪式。旅行者带着他走下山丘,穿过在黑夜里睁眼瞎的人群,来到了一间塌了三面墙已不能算茅屋的茅屋。身着得体衣物的伊玆奥尔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老者蜷缩在草堆上。他认出了他。老者听见他的声音,虚弱但又有些激动的问道是你吗?神创的伊玆奥尔仍戴着青年人英俊闪光的面具,他面对着这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回答说是的,快睡吧我的孩子。那位老者随即陷入了沉沉的酣睡。伊玆奥尔感到一种与黑夜同宽的茫然和从未有过的愧疚感,他不知道它的来处。这时旅行者说话了,他问伊玆奥尔想在哪里建起像创世法庭那样宏伟的建筑,他的发言让伊玆奥尔感到疑惑,但很快,旅行者又说既然哥萨顿人能建起一间草屋,就能建起一间石屋,能建起一间石屋,就能建起一座像创世法庭那样巍峨的建筑,想想看到那时能让多少人居住其中。说完,旅行者站在那面刻着创世之初时地第一行诗文的石墙废墟下,说他已被那十二位天神法官全票驱逐。作为不速之客,今夜是他在此的最后一夜。他从袍子里抽出了一把铸有把柄的反光的铁制条状物,交到了伊玆奥尔手中。他叫他试着用手指触摸一下反光部分,很快,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生理上的痛感,连同一种温热的液体一起流了出来。旅行者离开了。接下来伊玆奥尔开始四处流浪,利用那柄神秘的条状物号召集合起了流散各地的他的后代。十二法官遭到了自己造物的驱逐。随后伊玆奥尔率领着万民建起了第一间石屋,第一间像创世法庭那样巍峨的建筑……
这个版本比起我们当今的主流版本,确实具有更明显的神秘主义倾向。人物的动机在故事的后半部分得到了某种隐藏与遮掩(如待嫁女子的面纱般)使得一种扑朔迷离的梦幻感在其中蔓延。当今的人本主义者,尤其是教廷,把这个将我们英勇的祖先描写的如此懦弱的版本称为邪神的诡计,更有鹰派强烈呼吁颁布禁止该故事流通的禁令,声称此故事乃是国内反对民主制度的暴徒捏造,目的是瓦解十二总统制的法理依据。(不过鄙人想若真是如此,那么艾滋小姐您作为未来的领导者,更应该早早了解我们伟大民主制度的反叛者们的阴谋。)首先便是那位著名的死于虎口者:提拉的相关著作,身为历史学家的他在他的《跳蚤的眠床》[10]中谈到了“民主”这个词的由来。他认为,“民主”这个词曾以它的原型在该故事中出现过。那就是“皿煮”。它出现在故事的第109—123段描写十二法官午餐的部分,为一种类似当今水煮的烹饪方式。他还提到了那个关键而又敏感的数字:十二。在他看来,十二这个数字表面上代表了一种绝对的平衡,任何一方都无法利用自身的优势达成独霸。但却忽视了这十二人自身代表的势力是否有汇入同一条线的可能,又或者因为自身及其代表的利益的分配不均而陷入长久的拉锯战,导致政府部门停摆。而十二法官关于第七十七件造物的长久争辩,则是此制度的弊端在历史上的第一次浮现。“……当然,对于一件事物或一个制度的全盘否定往往是偏见所致,非明智者当为。但是当人民痴迷一个数字一种消费观以及一种制度时,数字本身的实用性就溶解了,民众则成了一群只会对纸上的公式大喊‘真美啊’的民间数学家……”而那位神秘的第十三人是谁呢?他的引入打破了僵局,但在提拉看来,比起他的身份这个神秘人点出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十二法官(统治者)对伊玆奥尔(受治者)的蔑视与无视。而充满侮辱性的,则是伊玆奥尔好像一条宠物狗一般享有华美的衣着与温暖舒适的住处,他的子孙,则像流浪狗一般在大地上流浪。予取予夺皆由祂们。“这个世界从未有过什么善神,而是人民倚靠自己驱逐走了恶神,但如今却学习起了恶神的制度……有关最后那把反光的铁制条状物,无疑那是世界上的第一把剑,这似乎又暗示了一种悲观又悲哀的事实:那就是当纸与笔(思想)的枷锁统治达到高峰时,除了接下嗜血的剑,使用暴力与火将之推翻外,人民再无其它选择……”
后记[11]:
关于本作的编写进程,我在写到一半时就因感染了风寒停滞了下来,在此过程中有人拜访了我,发生了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我决定将之记录下来,作为我日记的一部分,我将不会把它当做我为艾滋小姐所写的文章的一部分寄给她,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在我卧病在床的第三天,一大早。在我那幢破旧的乡间矮房子的的菜园栅栏外,传来有人用竹竿敲打木头的声音。我以为是在村子附近乞讨的那个女乞丐,我出门去瞧,未曾想是位陌生人,形容枯槁。他的着装很特别,一种看不出材质的黑色的连兜帽衫(连兜帽衫,我不得不把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才能形容他穿的陌生衣服的款式),鳄鱼皮般的紧身裤子,他鼻子上戴着两片黑色的圆圆的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眶。他问我可知道某某家在哪。我说我就是某某,他显得莫名的高兴,随后便提出想要购买我为艾滋小姐写的那篇文章的音频。
音频?他说话显得语无伦次,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随后他解释说按目前哥萨顿星的科技还不能录制声音,而他想将我那篇文章录制为声音并且收藏。他的话无法理喻,同时我又意识到他是在哪看到我那篇还没写完的文章呢。而他似乎能读心一般,又再次先我一步开口。
“先生,您不必紧张,我们是在您的朋友切奥利弗先生那得知您在创作一篇有关奥马拉创世神话的文章,您是受埃博拉-辛冠大总统所器重的学者,而这是我们第二次来到这,第一次是路过,不幸的我们遭到了当地人的驱逐。”
他的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和身体新的发热(那时,我的风寒还未痊愈)。我还发现了他奇怪的自称:我们。我询问他是谁,又能出价多少(实际上,我并不相信他是真心想收藏我的文章手稿)。他则彬彬有礼地回答我说他有许多名字与身份,但在他上次路过这时,他自称旅行者,而他的出价我必定无法拒绝。他的话让我忍俊不禁,但又想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戏。他将他身后的竹竿抽出,让我双手接下,我照做了,谁知它的重量竟与它的材质外观极不相符,我掂了掂,更像铁,他用一种会心的微笑叫我试着摸一下,我的手刚一碰到,手上即刻传来一股温热的液体的触感。
是血?
不。是水。是能孕育万能、能解万渴的清水。他问我能不能用这根竹竿与我交换那篇文章。他只需把它录制(是的,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怪词汇:录制)下来,我仍能保有原稿。实话讲那时我的惊奇无以复加,但我装作若无其事,那股温暖的触感使我感到熟悉。我答应了他,随后领他进我的书房。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奇怪的长方形机器,在一阵滋滋声中他朗读着我那篇写到一半的文章。我邀请他在我家吃了午饭,他不喝酒,这是宗教人士的特征。我问他是否隶属于教廷,他回答我这宇宙中有很多宗教,不知问他的是哪一个。我们喝着茶闲谈了一下午,他对时政一窍不通,却对科学和哲学有着惊人的见解。与他分手后,那根竹竿被我插在了菜园里,黎明黄昏当做自动浇水器来用,质量出奇地好,不像本时代的产物。
注释:
[1]艾滋小姐(齐塔拉纪104—120):列塔共和国第七百九十六任十二大总统之首埃博拉-辛冠的独生女。齐塔拉纪120年,在与船商家族大公子博南的联姻中死于反对派安装在婚车底的炸弹爆炸。
[2]埃博拉-辛冠(齐塔拉纪60—123):列塔共和国第七百九十六任十二大总统之首,大独裁者,曾统治列塔共和国长达36年,在齐塔拉纪120年19月反对派掀起了反对其统治的战争,战争爆发后其军队节节败退,最终于123年6月20日死于其秘书手中。
[3]埃米尔·卡罗(齐塔拉纪26—118):伊尔库茨克联邦哲学家,教育家,在当时以文笔清新动人著称,著有散文集《春天的婚礼》等。
[4]奥马拉神话:古代盛极一时的奥马拉人的民族神话,在奥马拉帝国灭亡后,为东方一部分民族与国家所吸收成为了其正教,以具有浓厚的神秘主义和象征主义色彩著称。教义晦涩,尊奉十二位至仁至善的新神,与之对立的则是十二位自私自利的恶神,古奥马拉人因厌恶诉讼,故而在他们的神话中几乎所有与恶相关的东西都与法庭与法官有关。
[5]雷(厄斯特纪439—460):索拉诺王国的著名宫廷诗人,剧作家,传闻其相貌奇丑,其发明的“蛤蟆体”诗节对后世影响甚大。短短21年的人生,四年创作生涯,有着“索拉诺的蛤蟆歌王”的美称。
[6]维-多玛绮思(贝尔德纪3461—3501):爱沃国著名女插画家,设计师,园艺家,一生创作了一万六千多幅插画。
[7]奥姆姐妹:沙拉·奥姆(北姆纪420—487),奥莱·奥姆(北姆纪420—463):美拉索女子联邦民俗学者。
[8]里尔(???—???):古奥马拉帝国最伟大的思想家,杰出的政治家,与当时的僭主卡沃尔为童年密友。著作颇丰,但留存于今的大都为残本。其死因是一个谜,其中一个说法就是他妄谈皇嗣继承权触及了卡沃尔的逆鳞,以“祭坛前拒饮酒,亵渎天神”为由,将其秘密处死。
[9]“那位千娇百媚的妓女”:捷雯吉奥娃(北姆纪1997—258):传奇妓女,女哲学家,年幼时被马匪掳掠卖给妓院,其学说具有明显的女性色彩,晚年继承妓院将其改造为只招收女子的学校,传说其弟子有七千人。
[10]提拉(齐塔拉纪2—42):思想家,革命家,军事家。一生致力于推翻十二总统制。在42年遭遇逮捕后,迫于群众压力,被当时的十二总统特赦,流放于森林。当月被一位农夫发现其尸,身上满是老虎的咬痕。但也有一些说法认为他是被秘密警察驯养的老虎咬死的。
[11]后记:此部分原不属本社要出版的行列,但就在这篇未写完的残篇付印前夕,那位哲人的后人意外发现了这篇日记。这篇古怪的日记与那篇残文在纸张上连在一起,内容也有所联系,受其后人许可,故在此一同付印。——思想旅行者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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