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春秋逝,渔人已垂暮老矣。漂江几十载,饮露水,食野薇,只愿复得桃花源。
不知其日,复逢桃林,多寥落。惑后大喜,遂舍船,徜徉于落英间。后寻山,果得一洞,乃进。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荒芜,屋舍多塌陷,枯蓬随蔓延,水源枯涸,叶落覆之。偶有寒鸦掠过,不鸣则已,但鸣寒人心。悲而泪下,僵返,处处志之。
及郡下,访旧日邻里,问其故。众罢言,似有恍惚,随复诣太守。太守笑而止之曰:“幸得汝相诉,余陆续遣人寻之。十余年前,寻至一方,竟为桃源。吾诚劝尔众相归未果,痛而斩于闹市,轰动一时,往事似昨日乎…”财产皆充公,后人莫不屠杀,毁其地谨民而经之,此之其诉。前诸人皆如此说于。渔人怔愣,礼罢而返至桃源。
以地为床,辗转反侧,沉而入梦,昔日桃源与今日凄景不可辨乎,泪流满面,醒时自缢。色乌青,作吐舌与挣扎之状。尸骨无收,秃鹫渐食之,白骨化沙,散于诸边。
自此,留于桃源者说,却无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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