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那么,你要把我捧在手心吗?”
“当然!”
舒京最擅长讲这样的情话,何盒最沉迷于这样的情话,他们就这样幸福着,幻想着天长地久。
突然有一天,何盒的梦想实现了,她真的变成了舒京的优乐美。
哦,别误会,她只是能够被对方捧在手心里罢了。
那天何盒醒来,像摊在一片软绵绵的蓝色荒漠上,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打量着四周,摸不清方向。她有些慌了,回忆着昨晚的情景。是了,她等到很晚,舒京才回来,他满脸的心疼,紧紧地抱着自己。然后他们便缠绵起来……后来呢?
“阿京!阿京!”她着急地喊着,想让他来救自己。但是没有用,这篇荒漠太大,根本看不到舒京的身影,她哭了起来“阿京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
突然,像是地震一样,这片荒漠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她看到一只粗糙的肉色棍子杵到了她的面前,几乎要戳到她的肚子。何盒后退了一步,用力地去推那根棒子,却陷在了蓝色的泥沼里站也站不稳了。
她看着那根棍子小心地退了退,一只巨大的黑色玻璃球朝向了她,上面还有粗长的毛发扇动着。“小盒子?”她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雷鸣声。“阿京?”何盒沿着那根棍子向上看去,原来那是舒京的手。
何盒不再害怕了,牢牢地抱住那根手指,顺着爬了上去,坐在舒京的手里呜呜咽咽地哭着,“阿京,我可怎么办啊?”她说。
“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舒京把声音放到最低,在何盒的耳朵里却还是觉得凶悍。她愈发委屈了,只是抽噎着,什么也说不清楚。
舒京找来了一只小玻璃瓶,在上面扎了几个透气的孔,放到何盒的面前。“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只要弄清你变化的原因,问题总能解决的,”他说,“现在这里的一切对你都太大太危险了,你还是呆在瓶子里,我随身带着你,好吗?”他劝着。
何盒抽噎着点点头,在舒京的眼里像是颤抖了两下。舒京叹了口气,叫何盒抱着他的手指,把她小心地塞到了瓶子里,又用一根链子挂在了脖子上,笑着劝她,“喏,你看,事情也没有那么糟嘛!我终于能把你捧在手心了。”何盒这才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乖乖地在瓶子里坐了下来。
这一天对何盒和舒京都很新鲜,他们形影不离,何盒感受着舒京的体温、心跳,她从未感到如此的安全感。舒京则看着小小的何盒,更可爱了几分,以往脸上细小的裂皮和雀斑都看不见了,细细小小的声音实在有趣。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一直努力寻找各种解决的办法,却到底没有明确的方向,这让两人也有些失望了。
“阿京,不然我们就这样过吧!”何盒终于开口这样说。
“别胡闹!”舒京斥责道,“总会有办法的,别担心。”
“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何盒说,“你也说喜欢现在的我,愿意把我捧在手心的。”她的眼窝里带水,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你乖。”舒京说,他没有力气说更多的情话了,“把你捧在手心”几乎像一个诅咒,在折磨着他们,他从没想过这句情话会变成事实。
“你还爱不爱我?”何盒像一只软体动物,趴在舒京的食指上扭动,让舒京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恶心。
“你别想太多。”舒京紧了紧眉头,说。
舒京还在四处奔波着,想要找到一个懂法术的人破解这个诅咒,但是所有人都当他是笑话。
一个研究占卜的姑娘接近了他,她意志坚定“我一定会努力帮你们破解这个咒语的。”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舒京,让他久违地觉得安心。
“阿京,你不要跟她来往,好不好?”何盒软软地缠着舒京说,她的声音就像是阵阵蚊鸣,让舒京心烦气躁。
“你乖,她是要帮我们解除诅咒。”
“你怎么知道她能帮得上忙?或者说,你又怎么确定这是诅咒?”何盒撅着嘴说,她的表情可爱透了,但舒京只觉得眼花。“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表情不对。”
“别说了,”舒京说,“你太疑神疑鬼了,她只是在帮我们。”
“我是说真的!”何盒强调着。
“够了盒子,我累了。”舒京没有再压抑声音,何盒觉得耳朵都要震裂了,她伤心地哭,“你变了!”她指责,“你说过我是你的优乐美,你说过要永远把我捧在手心的!”
“所以,你就给我下咒,对吗?”舒京瞪起了眼,“你就是要缠着我,要溺死我,要把我封在这样一个让人窒息的玻璃瓶里,整个世界只能有你,对吗?”
“你真阴险!”他下了定义。
“可是现在瓶子里的人是我。”何盒低声说,舒京听不清楚。
“你不要再装可怜了,我受够了!”他说,“情话也当得了真吗?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要一生这么憋闷,我倒恨不得你马上去死!”舒京口不择言。
“原来,是这样的吗?”何盒轻声问,她跪在杯托上,沉默着。
舒京有些后悔下了重口,但他太累了,他想,这样的日子还有很久,不如坦诚一点,未来也会轻松些,便也没有开口。
沉默声中,何盒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回归了以往的状态,她又成了恋爱前的她。
舒京想收回先前的话,却被何盒冷漠的眼神刺伤了。“分手吧,”她说,“我不再耽误你。”
“好,我也不愿再与你这个阴险的骗子在一起!”舒京脱口而出,他转身眨了眨眼,用力地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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