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到大头的时候,它还很小,那时它刚来我家,估计也才断奶不久吧,体长还不足半尺,灰黑相间的毛看起来湿漉漉的,夸张地说,犹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或许就是所谓的乳臭未干吧,只是头比同龄的猫要大得多。它总一天到晚叫着,兴许是孤独的原因吧。
再见大头的时候,已是大半年过去了,这时的它,身长一尺有余,灰黑色的毛发比先前要光亮且蓬松,大大的头配上壮实的身躯,有种雄壮的感觉,听母亲说它是捉鼠好手,不免有些喜欢起来。都说猫是怕生的,但对我却很亲昵,每每踏着猫步路过我跟前的时候,总喜欢用身体蹭过我的裤腿,过后还发出响亮却带着些许温顺的“喵、喵”声,显然它已经把我当成它的主人了。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它的饭食主要是猪油拌饭,偶尔加点鱼腥,改善伙食就得靠自己多捉老鼠了。
猫是怕冷的,冬天的晚上喜欢蜷在灶膛里,大头却喜欢和我一起烤火,当我坐着烤火笼的时候,它便主动爬到我腿上,蜷缩着,眯着眼,任我的手在其背上抚摸,时间久了我揪着大头颈部的皮毛,要将其放回地上,它却扒着裤子不放,好不容易才放它到地上,它才不情愿地伸伸腰走开了,不消一会又会回来。
会捉老鼠的猫想来本领是不错的,于是,有一试其身手的心理。那天抱着大头来到三楼阳台边,一松手,只见它在往下坠落的时候,没有异样,结果竟四平八稳地落在平地,它抬头望望还在阳台上的我,略带哀怨的眼神,“喵”了一身,仿佛有些无奈,然后起身离开了,一天了都不见其踪影。到晚上了又出现在我面前,还是猫步,还是用身体蹭过我的裤腿,还是“喵、喵”叫……显然它已经原谅我了,更或者不愿跟我一般见识吧。我倒有些内疚了。不过,猫纵然本领再高也会受伤的,一次,我就看见别家的猫吃一种不知名的草,后来听长者们说,那是它在给自己疗伤。
大头也喜欢吃香的东西,看见我吃饼干的时候,它便会过来,一副很馋的样子,我掰一块放在手心,大头先是张嘴含过去放置在地上,然后用嘴两边的大牙咂巴、咂巴地嚼着,还发出极享受的“嗯、嗯”声……吃完还不忘来舔舔我手心的余味,那是一种有别于狗舌头舔过的麻酥感。只要我在家的时间,便经常和大头分享我的零食。
这样过了几年,我一年有好多个月在外打工,对于大头也只有在家的时候才在一起。在外听到一些关于大头的说道,这猫是不是大肚子了?发话者显然把大头当成母猫了;也曾听说大头会偷吃邻居的鱼腥;最后听到的一次是母亲说,大头死了,死在邻居家的菜园里,据说是偷吃别人下了药的东西,最后还是大哥在山边挖了个坑将其埋了。
对于大头的死,我是必须反思的,其实大头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发展成一个好猫,专捉老鼠的好猫。努力的话,成为捕鼠能猫是很有希望的,因为基因不错。是我给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对食物的贪念和欲望,进而害了它;假如不是偷食而亡的话,我也是有责任的,是我没有加强它对人类的防范意识,毕竟在人类社会里不是每个人都是可信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吗?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去年回家,听说老鼠又多了起来,但家人已没有养猫的念头,对于老鼠只是采取保守的防范措施——关好门窗。虽然,偶尔有隔壁家的猫路过,想来也只是打酱油的,没抱啥希望,至于狗,更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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