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早已过半,已是寒秋时节,天凉日盛,近日偶得风寒,鼻塞头痛着实难受,秋风略过,刺透衣裳,浑身冰凉顿时冷战连连。战栗在寒风中,常会怀念母亲织的毛衣,虽然已是年代久远的往事,但那温暖的感觉让人难以忘怀。
幼时在农村长大,当时的生活条件自然不如现今,寒秋一过就是恼人的严冬,那刺骨的寒冷叫人恐慌。十月过后,待地里的农活七七八八完结后,忙碌了一年的村民就悠闲了下来。闲暇之余,母亲就拿起针线,替我和弟弟织毛衣。
茶余饭后,母亲就带着针线去左邻右舍,和老邻居们一边闲谈着今年的种种琐事,一边麻利的织着毛衣。有时会呆呆的看着母亲走针引线,手指翻转之间,就将一团毛线编织在一起,手法极娴熟细腻,时而挑线打结,时而走针编花。日落灯明,常看到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拿着针线编织着毛衣,针线翻转,双手忙碌,神态淡然安详,这幅画面每次回忆,总有道不尽的温暖。
耗时近一个月,母亲总能赶在天寒地冻之前,将毛衣织好。毛衣厚实柔软,编织紧密,穿在身上温暖舒适,那时学校的供暖条件是极简陋的,偌大的教室,只有一个小火炉,呼啸的寒风吹得窗子吱呀作响。在那些困苦的寒冬腊月,庆幸有母亲织的毛衣傍身,不至耸肩缩背。
小孩子身子长的快,毛衣一般穿上一年,大小就不和身了,母亲便每年将旧的毛衣拆线整理,用旧的毛线和新毛线重新织毛衣,年复一年。渐渐得,母亲双手的速度再也追不上我和弟弟成长的脚步,那颜色单一的毛衣渐渐失去了光彩,很多时候母亲提议要给我们织件毛衣,总是被以各种理由堂皇过去,久而久之母亲早已不再提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那细细游走的针线,编织着天下母亲对子女的关爱,无端的某个夜晚,叨扰起对母亲的想念。如今的母亲已是半百年岁,早已提不起针线。在这寒冷逐渐浓烈的深秋,常感念母亲当初的辛劳与疼爱,那一件件毛衣,如今回味,是意义非凡的,以至于后悔年幼无知,没有体谅母亲。
大学时,离乡在外求学,每次打电话给母亲,总不愿长聊,问吃问暖多了,总感觉电话那头的母亲在哽咽。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孟郊诗文几行,却道出天下母亲心情。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也只有祈祷岁月慢慢前行,多些时间陪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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