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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爆炒田螺

第十二章 爆炒田螺

作者: 大玉螺旋丸 | 来源:发表于2023-11-08 20:46 被阅读0次

        我看到那个小孩突然死死的抬起了一只手,那只手看起来似乎极为的光滑,像是跟那些常年被河水冲刷的河底的石头一样,那只手慢慢的抬着,直到抬到了差不多肩膀处的位置。

      但那只手的手指并没有丝毫的弯曲,而是直直的,然后随着手腕的扭动开始上下上下的摇摆,做出极为扭曲、僵硬的招手动作,看样子似乎是在招呼前面的猪仔快点过来。

      按道理来说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一般人早就已经被吓跑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猪仔忽然间愣了一下,随后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抬起双脚向那个小孩走了过去。

      眼看着河水慢慢的没过他的膝盖、大腿、腰部,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紧紧地跟那个小孩对视着,呆呆地,像是丢了魂一样。

      我心想这是被鬼给迷了,眼看着猪仔还有几步就要走到那个小孩的面前,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放在左边口袋里的那个香包,二话没说就朝着猪仔扔了过去,刚好扔在了猪仔的脑袋上,随后就看到他像是猛地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似的,同时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口中还不停念叨着,说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大的一条鱼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

      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下去把猪仔往岸边拽,同时一边拽还一边大声喊着快走,这河里有蛇。

      一听到我喊着河里有蛇,几个人也不管是真是假,就一窝蜂的都往岸边跑,生怕跑得慢了就会被蛇给来上那么一口,毕竟我们这边去摸鱼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摸到一些带有“纹身”的黄鳝。

      等到几个人全都上了岸后,我才如释重负的松开了猪仔的手臂,我喘着气问他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又问他刚才怎么愣了一下,然后就跟丢了魂一样继续向前面走着,眼看着那河水都要没过你的腰部了。

      猪仔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脑子忽然之间就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说刚才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小孩,而是有一条七八指大的鱼在那里不断的扑腾着尾巴,就不由自主的抬起脚向着大鱼走去,可忽然间,那条大鱼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我用眼睛里的余光向河里站着的那个孩子扫了过去,才发现那个孩子此时正用那双发着幽光的眼睛一脸阴狠的看着猪仔,眼神中全是怨恨。

      可能是发现猪仔这时候已经上了岸,也没有什么办法,没多久,那个孩子就带着不甘慢慢的沉入水中,随后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这是水鬼来索命了,如果不是那个香包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恐怕猪仔刚才就要被抓走当替身了,可为什么那个小孩没有选择对我下手呢?按道理来说我才是那个更容易被迷了眼的人。

      我感到有些疑惑,难道说,那些东西并没有看到我?我又想到了一开始要下河的时候在马路上飘着的那个东西,才确定那些东西应该是看不见我,也感知不到我的存在,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将我给遮住了呢?

      想了想,我的身上除了右手上的鬼手印,就只有那个香包跟那一封诡异的请帖了,但我想这些应该都不是,就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才发现我的头顶上依旧戴着那顶黑色的鸭舌帽。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顶帽子的问题,想到我右手的鬼手印在一开始突然间戴上那顶帽子时,才传来了微弱的灼热感,应该觉得是对我并没有什么危害,而像是在提醒我一样。

      我能感觉到这顶帽子里面确实是藏着什么东西,但却并没有要害我,反而将我被遮住了,我想着对我没有坏处就好。

      我试着轻轻的往下拽了拽,发现那顶帽子依旧拽不下来,像是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人正在用力的往下按着那顶帽子一样。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又看了看刚刚跑到岸上有些狼狈的几人,跟他们说那条蛇应该已经游走了,我们找个路就回去吧,等下再照鱼的话就要到凌晨了。

      几个人的想法一致,随后猪仔看了看旁边的一处不太陡峭的小土坡,就拿着钳子在前面开路,几个人也配合着走到了马路上,又沿着马路一直走到了一开始停车的地方。

      我想着那个飘着的东西会不会还在那里等着,但到了之后才发现是我多虑了,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回去的时候猴子依旧坐在我的身后,可能是因为他的衣服裤子都已经湿透了,所以只要他一碰到我的后背,我就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冰箱里似的,冷得我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就好像是我的身后紧紧贴着一大块冰块似的。

      随着车子离三龙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四周的温度好像在开始逐渐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冷,以至于我全身都起了一层极为明显的鸡皮疙瘩。

      我以为是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的原因,再加上四周都是吹过来的山风,温度下降得快一些也正常,可就在我开到三龙寨寨门上面一些的三岔路口的那个位置,我突然间感受到有一股极为冰冷的山风迎面吹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肆意的窜进我衣服里的寒气,一瞬间,我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仿佛那些无声无息的寒风正在侵蚀着我的肌肤一般。

      紧接着,又是一阵极为冰冷的山风吹来,我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被冻僵了,全身也开始止不住的发着抖,牙关也咬得咯咯作响。

      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上传来了一阵微弱的灼热感,紧接着就看到在前面开着车的猪仔这时候突然把车停了下来,随后有些慌乱的打开了他头上戴着的电筒,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他的车灯不亮了。

      我在他旁边停下车,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刚刚还开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到三岔路口这里的时候,车灯一下子就突然熄灭了。

      见他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按着大灯的开关,也依旧没有任何作用,我问他是不是车灯有些老旧了,毕竟一开始来的时候灯光也是昏黄昏黄的,他说应该是吧,这辆车也已经好久都没修了,应该是线路有些老化了吧。

      我就说那喊阿秋过来跟我们坐吧,你在前面开,我们在后面照着,他说也只能这样了,随后调了调电筒的角度在前面开着,我也开了远光灯,就在他后面跟着。

      只是我没有看到的是,就在猪仔刚刚车灯熄灭的地方的马路边,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影慢慢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它的脑袋上似乎还挂着一些水草一样的东西,一头黑乎乎的头发像是还在不断的生长着似的,一直向着马路上的阴影处蔓延开来,在那些不断生长的头发之下,一双发着幽光的眼睛正一脸阴狠的盯着开着车越开越远的猪仔,眼神中的怨恨之色也逐渐变得愈发浓重。

      随着又一阵极为冰冷的山风吹过,那个小孩模样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股股更加冰冷的山风在三岔路口的上空不断刮过,将地上的几团烧了纸过后留下的灰烬卷得漫天飞扬。

      这时候,我们也差不多开到了一开始进山以后的那段路,也就是我突然间被戴上了那顶黑色鸭舌帽的地方,我又用手试了试,想将帽子给一把拽下来,可依旧没有什么作用,那顶帽子就好像是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用电焊给焊在了我的头上一样,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我有些不死心,又看了看自己的左右两边,也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现,四周除了那种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很茂密的杉木,整个道路两边都是黑漆漆、空荡荡的,那里什么也没有。

      虽然说现在要开上的这段路是一段较长的,还有很多弯道的上坡路,但好在我的那辆二手小踏板车也还算给力,我载着猴子跟阿秋两个人不多时就开到了坡顶的位置,接下来的路段则全是下坡路,即使是不给油门,就这样溜着车下去,也能溜到离我们村子不远处的地方。

      等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左右了,除了有几户人家在通宵打牌还亮着灯以外,就只剩下路边的那些灯光渐渐变得昏暗的路灯。

      虽然说今天晚上去摸鱼是有一些累,但考虑到要是把今天抓的鱼放进冰箱里冷藏着,第二天可能会坏掉,几个人一合计,打算直接整一顿宵夜,就各自先回家去换了身衣服,然后一起去阿秋家做菜。

      阿秋家的位置就在村子的中间,一边是街道,另一边则是蜿蜒而过的小河,从她家再上去一些就是村子里的鼓楼了,阿秋说今天早上她老爸老妈都上县城去了,说是有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阿秋也不清楚。

      我回去换了身衣服,又顺手在我家前面的菜园子里薅了一些荷香菜、鱼香菜,想着等会儿应该会做个煎炒白条以及酸鱼汤,毕竟也是我们这边常见的做法。

      到阿秋家的时候才发现,她家还有前几天她跟小霞去田里摸的田螺,而且都已经洗干净了,她说今天要给我们露一手,说是要整个爆炒田螺。

      我有些不太相信,因为阿秋家一般都是她妈妈或者她妹妹做菜,可今天她非说要整个暴炒田螺什么的,她说是今天看了抖音才学会的,一边说还一边打开了手机,在我一脸懵13的注视中,只见她慢悠悠的打开了手机,然后点进了抖音。

      “先焯水,然后......然后再整点香料......不对,应该是焯水完了之后放进冷水里......然后,然后再......”

      我看着阿秋就这样一边看着视频,一边有些手忙脚乱的拍着大蒜一类的香料,一时间竟感觉有些凌乱,坐在旁边的小霞实在是有些没忍住,就走上前说要不我来做吧,可阿秋却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又说你们几个就等着瞧好吧,然后就继续自顾自的拍着大蒜、切着辣椒。

      等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阿秋具体是进行到哪一步了,但看起来也确实是“爆炒”,毕竟现在整个灶台一时间都是火光冲天的。

      随着阿秋开始大火收汁、熄火、装盘,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就在下一秒,阿秋就在我们几个人的注视下再一次打开了手机,然后又点开了抖音,她说要不再整个红烧鱼吧,这道菜我也是刚刚才学会的。

      我:(((m -__-)m

      小霞:(っ °Д °;)っ

      猴子:(⊙o⊙)

      猪仔:(*゜ー゜*)

      也不管我们几个人怎么看她,阿秋也没有在意,毕竟她的眼睛始终都紧盯着手机,生怕落下做红烧鱼的任何一个步骤。

      我也没闲着,就把今天抓的一些鱼给分了类,一些螃蟹或者是一些鲫鱼之类的就用来做酸汤鱼,一些大的白条啊溪石斑啊什么的就用来煎炒,几个人配合的也很默契,不一会儿就把菜都给做好了,猴子跟猪仔又去买了一些饮料,接着几个人就开动了。

      但说实话,虽然看着阿秋做的那份爆炒田螺的卖相不是很好看,但吃起来却是够麻,够辣,怎么说呢,就是“香、味”俱全。

      可吃着吃着,我总觉得四周好像变得越来越冷,就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但奇怪的是,明明手机上显示着当前地区的温度为十九摄氏度,我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丢进了冰箱里似的,冷得我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

      随着一股莫名的冷风吹了过来,我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起了一层极为明显的鸡皮疙瘩,隐约间,我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站了起来,黑乎乎的,像是一团极为光滑的水草。

      我问猴子冷不冷,他说刚才还觉得很热,可一下子就跟变天了一样,阿秋吃了一口螺肉后也说确实很冷,平时这时候她都是开着电风扇的,几个人一商量,就把桌子搬进了屋里,想着屋里可能会暖和一些。

      可这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灼热感,心中顿时感到有些隐隐不安,就在我们几个人才刚刚关好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远远的又传来了阿秋妈妈的声音,一边喊着“阿秋......阿秋......开门啊”,一边敲着门。

      我顿时心头一凛,想着阿秋今天不是说她老爸老妈都去县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就回家了?而且门外传来的那一阵阵敲门声,并不像是敲门所发出来的“砰......砰”声,而更像是使劲地踢着门槛所发出的碰撞声。

      而且那一阵阵的踢门声对我来说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就好像是我才在前不久就听到过一样,可我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就下意识的往大门的位置看了过去。

      阿秋家的大门并不是用实木做的,而是一扇用铁丝做成的铁门,可以透过铁门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我借着路边的那几盏昏暗的路灯,看到了铁门外确实站着一个人,但那个人好像是一直都站在阴影处的位置,我始终都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而且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矮,也就才到铁门的一半一些的位置,那个人就这样一直抬着腿想要迈进来,但因为铁门下面有着一道门槛,导致那个人的双腿好像怎么抬也抬不起来,每一次迈脚都踢到了门槛上,发出了“咚......咚......咚......咚咚”的声音。

      顿时,我只感觉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因为我知道阿秋的妈妈跟阿秋差不多高,一米六左右,但现在出现在铁门外的那个人,绝对,绝对不可能是阿秋的妈妈。

    荷香菜、鱼香菜:如下图所示。

    荷香菜 鱼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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