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觉得,时日漫长,走过的路许多,风景万千般,却有些只是徒然为遇见。记忆中的黑龙江,春日太阳柔软而温暖,夏日的雨磊落潇洒从不委婉,秋天白桦树的树干会露出清晰的眼,而逢冬天,因是地极而天寒。中国地图上最北面的那个白山黑水的地方,时时的让我思念。
我与故乡的缘分,始于二十几年前的那场出生,那里本是古时的萧索之地,许多年前,一行人一路北上,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来到了这个传说这土地黑的流油却是人迹疏淡的地方,自此扎下跟来,而每每从书上看到那场时日不算简短的迁徙,我都感慨于祖辈的人的孤绝和勇敢。
北有粮仓,南有渔场,歌中提到的景象,是确确实实的龙江。它的东部及北部分别以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与俄罗斯隔开,西部与内蒙古接壤,南部则紧靠着吉林;那里有着47.3万平方公里的广阔平原,有太阳岛的日出日落,中央大街的百年记忆,圣索菲亚教堂的风情万种;还有五大连池的活火山,扎龙湿地赤冠白身的丹顶鹤;北部相对呼应的大小兴安岭,松花江上日暮时分响起的渔歌,冬日室外呼一口气便可看见的浓浓雾气。
家乡的记忆浓烈且深刻,许多年来,我仍心系冬日窗前笑看雪,日子真实而自然,故乡占据我人生之书的前几页还有最前面的大片序言。
儿时,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黑龙江的一个小县城里,那些记忆像是泛着铜光的老旧唱片,夏有繁花冬有雪的小院,软软的能在头顶扎着一个小辫子的小白狗,奶奶自己开辟的菜园,种着我喜欢吃的胡萝卜和西红柿,还有每天腻在一起不散的童年玩伴,好像人长大了便习惯于回忆,每每想起总是带着点淡淡的窃喜还有一丝回不去的黯然。
那时的一切都是刚刚好,如此潇洒的日子都停留在那些年,父母无暇顾及我,我便也乐得和爷爷奶奶一起,少了约束,多了自由。故乡山色中的爷爷慈祥,奶奶严厉却又对我有些溺爱,尚为康健。我跟着爷爷逛集市,买回些我喜欢的小小玩意,又或是覆在他的背上,听他给我讲沿街的树木都叫什么,花又叫什么。又或是在外疯玩之后回到家,恰好奶奶做好了我喜欢吃的煎饼,或是一碗面。我兴致冲冲的吃面,那只小白狗便也欢脱的跟在我的身后,每每如此,不知疲倦。
我们或许都曾经憧憬着旷日持久,但是却无奈的在走失的边缘徘徊,自读大学开始,我便屡屡爽约,曾经和故乡四季不变的约会,变成了夏冬两季的如约而至,与春秋两季的不辞而别,我有许许多多的日子未曾遇到过故乡的春天和秋天。
时间远走,故乡依旧,白山黑水夜入梦,故乡市街晚风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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