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留她在身边，可他对她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放她走，他竟然有一丝不舍。究竟该如何？白瑜这一生首次尝到了纠结的滋味。
许久，他叹了口气，他还是舍不得她离开。
至少，现在他习惯她的存在，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好，从心底他还是不想她离开的。
“那便留下来吧，如你所愿，留下来陪着我！”白瑜附身到她耳边道：“可我不希望你放太多心思在我身上，因为我不确定未来我会不会讨厌你。”说完退开两步，转身坐回榻上。
耳边的热气骤然袭来，又骤然远去，然韵的腿已经软的不行，她伸手扶住一旁的书架，眼中的泪珠依旧一颗颗落了下来。
他同意了。
即使只能留在他身边，即便他不可能喜欢自己，可又如何，她甘之若饴。
白瑜拿起桌上的书，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下去。
“你还有事？”他抬头瞟了一眼依旧站在书架旁的然韵，不耐烦道。
然韵松开手，朝白决走了几步，到：“少君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下去吧。”
然韵闭上眼，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凉凉的月色如梦如幻般，落在大晨宫那白玉石的小径上。然韵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袍，在朵朵凤尾花中穿梭，一旁宫墙上的菩提花在莹莹的月色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袍，伸手拂过空中落下的菩提花，接了一朵在手中，看着那菩提花上清晰的经络。
她将那莹白的菩提花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这香味像极了那男子抱着她的味道。
她望着那手中的菩提花独自发呆，直到一双纤细白净的手从她手中拿走了那朵花。
“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一声清丽的女声，带着些软软糯糯的嗓音，极为好听。
“帝后！”然韵抬头一看，就见凤九一身白衣寝衣立在她面前，正拿着那菩提花细细的看着。
“不用多礼，你也是睡不着吗？”凤九将手中的菩提花放入然韵手中道。
然韵点了点头：“嗯，不太睡得着，就起来走走。”
“那陪我去那亭子坐坐吧。”凤九拉着然韵的手，就往芬陀利池旁的六角亭走去。
“帝后娘娘也睡不着？”然韵坐在庭中，看着凤九将四周的帘子都降了下来，又伸手划出一颗夜明珠，整个六角亭温暖亮堂了不少。
“不用叫我帝后娘娘，叫我凤九或者凤九姨娘就好了。”凤九摆了摆手，坐在然韵对面满不在乎道。
然韵愣了愣，到：“那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叫您凤九呢？”
“有什么不可以？神仙活久了，辈分也就乱了。如果真论辈分，那你与白瑜，我与东华也不知差了多少辈？”凤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一双眼中满是狡黠。
“凤九姨娘！”然韵酝酿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道。
“嗯，这才乖。你这大半夜不睡，可是白瑜欺负你了？”凤九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兴奋的问到。
“少君他，他没有。只是我不够好而已。”然韵看着从帘子缝隙中露出的半弯月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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